冷清秋仰起头柔顺的接受了君唯落在他眉心上的吻,「痛吗?」指尖探向他的宽厚的背,这男人为了他,究竟是吃了怎麽样的苦?
「见到你之後,就不痛了——」君唯浅浅一笑,拥着他让他更贴近自己,扶过他的腰身,直到两人之间一点距离也无……
灼热又令人怀念的感受,随着身体的律动缓缓勾出尘封的回忆。冷清秋鬓边微沁着汗,来自身後的违和感,让他不禁轻咬着唇。双臂紧紧搂住君唯,甜腻的灼伤,却教人思念得舍不得放开。
君唯心疼的抚着他的下唇,「你这坏习惯怎麽还没改过来?」拧起眉头,便将上身挨近了他,让他咬上自己的肩头。细吻着他附着细小汗珠的颈项,低沈的嗓音,沙哑却清晰入耳。
「为何不能对我多点信心呢?你就这样轻易屈服於阎濬那只老狐狸的恐吓?」
「对不起……」
「抱歉有什麽用?你已经耽误了我五年的时间了。」轻轻啃啮着他迷人圆润的耳垂,君唯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起他来。
「那你想怎麽样?」
「下次要去哪儿,有我在你身边。这样简单的条件,你应该做得到吧?」
泪,蓦地落在唇边,君唯低下头去以舌尖舔了去。「你还没回答呢?能答应我吗?」
顺着他落下的唇,冷清秋轻轻吻上了他。「我答应你——」
* * *
「好端端的为什麽突然想离开呢?」平日宁静和谐的管府,今早清晨,正厅内弥漫起一股僵滞沈默的气氛。管天白捂了捂下颚半白的短须,疑惑的从椅上站了起来。管湘予立於其父身旁,低敛的额首让人无法看清楚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伯父,长期以来承蒙您与湘予的照顾,这份恩情,青禾永铭五内。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
「青禾,老夫与湘予,一向视你如同家人,若你是觉得留在管府名不正言不顺的话,老夫可以作主——」
「不是的——」冷清秋苦笑道:「伯父,青禾就跟您老实说吧!门外…正有位朋友在等我……青禾不能再对他失约了……」秀丽的唇角微微勾扬,多少年的苦涩,至今终於拨云见青天。
管湘予由是诧异,「朋友?之前怎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与他失散了很久,日前也是因为一次因缘巧合而再度重逢。他为了我,抛弃了唾手可得的名利富贵。五年以来一直锲而不舍的寻找音讯杳茫的我——」冷清秋避开了他们凝视着自己的视线,微微握起的掌心,只因这份悬念,悄悄揪疼了心口。「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管天白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勉强释怀了几分。他十分疼爱岑青禾这个秀丽的孩子。即是他来历不明,他也本就有招他为婿的打算。如今他扬言要走,遽然失望的心总难免不了浮现了几丝落寞。眼尾馀光偷偷瞥了女儿一眼,见她黯然低垂着头,一时之间,他竟也不晓得该说些甚麽话来安慰她好。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加强以挽留了。那麽,希望後会有期。」
「伯父,谢谢你。」冷清秋拱手作揖,拜别了两年来与他相处甚欢的管氏父女。
* * *
因害怕触景伤情,所以冷清秋坚决婉拒了管氏父女的送行。一跨出管府大门,石阶下,一名暗衫顶带黑色纱笠的男子正等着他。冷清秋朝他浅浅一笑,步下了石阶。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男子伸出手执上他的,一握住,彷佛就是一生一世——
「嗯。」清澄无惧的眼眸温柔凝视着遮掩在黑纱下的脸孔。这一次,说什麽他也绝对不再轻言放弃了。
相偕步入熙来攘往的街道,待离开了管府一段距离之後,冷清秋突闻身後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青禾!等等——」
他纳闷的停下脚步,回头一观,是管湘予——但怀中似乎还紧紧揣着什麽东西……
「这给你——」管湘予未待冷清秋开腔答话,便兀自塞给了他一卷画轴。接过手来,展开一视——是那日所购的西厢私会图——
看着画中的故事,他的视线缓缓移至了管湘予那张显然多了几分悒色的婉丽容颜上。刹那间,他终於恍然大悟。但她的心意对自己而言,却仅是明月照沟渠……「对不起,这画我不能收。」
冷清秋怀抱着歉意递回画轴,他当然可以理解管湘予脸上蓦然失落的表情。
「为什麽?」细若蚊声的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低垂的容颜,似乎有水光悄悄跌了出来。
视线与身旁的男子默默交会,冷清秋对着难过的管湘予柔声道:「对不起,因为我已经和人家约定好了。」他轻轻拍了拍她微颤的肩头,「你要好好保重——」
管湘予低着头无言以对,双手仍仅紧握着画轴,她偷偷抬起头去望了冷清秋的背影一眼,模糊的视线,缓缓留意到与他联袂离去的暗衫男子——
「原来是他……长春湖畔,桥上之人——」一切看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不是她的,又岂是午後一场春雨所能拦得住的?
* * *
出了扬州城,离开了身後纷扰的人群,君唯扶着冷清秋上了马匹,双手执起缰绳预备启程之时,冷清秋突然转头对他说道:「离开之前,能先到一个地方去吗?」
「去哪儿?」君唯微微挑起眉,似乎甚感兴趣。
「吉祥寺。」冷清秋话一说出口,便见君唯唇边搁浅起轻笑。
彼此皆不陌生的地方,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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