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君唯在他耳边低喃,一颗拧紧的心宛如要撕裂开来一般。
「你要我说什麽?」
「就像你在长白山上跟我说的那些话一样,清秋,你不会违约吧?」
感觉到腰间的力道蓦地拢了紧,埋首他发里的男子续道:「答应我,你不会成为违约者。清秋,你听见了吗?」
「嗯。」冷清秋含糊应了一声。但背对着他的眼几乎已要落下泪来。
「还有——」君唯撩起他的长发,轻轻吻起他皙白如玉的颈项。「你的发好美……不准剪,知道吗?」
又来了。霸道又任性的君唯,也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跌进他陷阱里的男人。
「嗯……」冷清秋低吟一声,暧昧的回应教人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究竟是答应了还是仅仅是因禁不起君唯发人遐思的吻而发出的呻吟。
「清秋——」逼人的气息移转到他耳畔,「你那声对不起的补偿,可有追加的打算?」他轻笑,手也不规矩的探进了他的襟口。冷清秋又羞又怒制止了他的举动,难为情的推开了他。
「别闹了!这里可是扬风轩,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正当他慌然抬起眼之时,这才发现门根本就没关!回过头去,又是那一脸促狭的笑意。
「这次仅是轻惩为戒。」
冷清秋瞅着那张俊美自大的脸孔,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脚一蹬,便甩过头去。「我告退了。」
什麽嘛!还是把人当傻瓜耍!对这种人,他何须时时为他牵肠挂肚!他闷着股怨气走向门口,就在跨过门槛之前,他好像听见轩里悠悠传出了类似低喃的声音。
「这些日子不见你,我真的,好想你——」
好想你——
冷清秋怔然掩上门扉,光这三个字便沈重得教他迟迟无法挺起背脊。
好想你——
君唯轻柔的话语幽幽萦绕於耳不绝,但其实思念的,又何止是他一人呢?
是不能也,非不为也。
君唯,若我对不起你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 * *
他最终还是得离开君唯——为了成全他的幸福。
说服自己他对自己的迷恋其实仅是一时,时间一久,再执拗的坚持也会淡去。他不能放纵自己同君唯任性,因为他的人生不应该埋葬在一段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错误而不会有结果的恋情。
若果,一切仅是一时的迷惘,那为什麽他的心会感受到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悲伤?
忐忑的心跳像是在惩罚他的背判似的震得他胸口好疼……这份痛楚让他知道起初的同情早已渐渐演变成一种泥足深陷而无法自拔的情愫。
为了他好,也为了断绝这痛苦的根源,他势必得跨出这一步。他静候时机。但——
他几乎可以想像,君唯在发觉自己的背叛之後,那对鲜血般艳红的双眼,会因怒火而熊熊燃烧。
起初要是一剑便杀了自己的话,如今也就不会这样千头万绪了。
卷长的睫毛底下露出了一双清冷的眼眸,而这对美丽眸子的主人,正怔怔凝视着身旁酣睡的俊美男子。他屈肘支颐,抚开男子散落的发丝,他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放肆的细看他吧?
饱满的额,俊挺的鼻梁,薄而形状优美的唇,还有那一双曾经冰冷如今却又缱绻浓烈爱意的狭长双眼。
失神望着熟睡的他,长而浓的睫毛很遗憾的掩去了眼底那对如醇酒般令人迷醉的血色红瞳。
原来,能被他这样注视着,也是一种幸福……
冷清秋噙起一抹笑。君唯鲜明的轮廓要与中原人还多了一股狂野的气质。越仔细看他,他越觉得自卑。男子本当像他这样高大威武,再回头看看自己,过於女性化的脸孔与单薄的身形更让他不禁感到自厌起来。
落寞的心事,他伏在君唯胸口上逸出了一抹叹息。
「好端端叹什麽气?」
他像是受到惊吓似的跳了起来。「你不是睡了吗?」
君唯浅笑坐起身子,「有人用热情的眼神注视着我,教我如何安眠?」
听出他话底的取笑,冷清秋绯红着脸别过了头,「谁在看你,少胡说!」拉过丝被,他作势背身欲睡。
君唯欺近了身子,一手便轻易扳过了他。「清秋,你有心事?」
无意温柔的语气让冷清秋差点儿落下泪来。他咬着唇,摇摇头。
「别瞒我。」
「真的,没事。」他试着扯开一个笑容,但他此番逞强的行为仅让君唯看了更加心疼。
「可你这阵子总是若有所思——」他担忧凝视着那张清丽却又多了几分忧悒的容颜,他知道他是那种什麽事都往心里藏的人,他担心他不是没有道理,他怀疑他受了什麽委屈又苦苦不说。
冷清秋捧近他的脸朝唇上轻轻一吻,「我真的没事。」为何他只能以这种笨拙的方式去舒缓他不安的心情?
「可是——」
冷清秋见他不愿善罢干休,索性赌气道:「你非得逼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不可?」
君唯微微挑起了眉,「但你若坚持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他退开身子倚着床柱道。
冷清秋闷闷坐起身子。「其实我只是羡慕你罢了!」
沿着窗棂洒进的月光明亮的落在君唯身上,「羡慕我什麽?」他玩味起他的话。
「你的力量。」冷清秋自嘲的抬起自己细瘦的手腕,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
君唯没好气的敲了他的头,「你何必在意这些无聊事?你没什麽不好,何苦去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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