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岫给他呵得痒痒,躲了躲说,却也是按着他一贯的口吻说:“到时候再说吧,万一师父师娘他们不让去——”
“我说的是我们偷偷溜出去!”
楚青岫惊愕地错了一下脚步,回身看他,还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不热,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林重楼巴巴地瞅着他,跟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还哀鸣:“师兄,我不是开玩笑的……”
楚青岫忍不住笑了,揉揉他冰冷的脸颊说:“我知道,好吧,等到了那天,我们挑个没人注意的时机一起溜出去!”
“好!”
这回林重楼总算是安稳了,靠着楚青岫的肩膀,步子也任由他拖着往前,到了房门口已经呼吸均匀平稳,俨然是入梦乡了,特别是那嘴角还挂着一抹笑,甜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二更了,赶脚还是没到高潮爆发点……我继续!
第九章?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其实那天楚青岫不过是是虚应了他而已,他在武林盟呆了这么久,受罚都习惯了,生怕是出一点错,只是看林重楼那副模样不得不应。
林重楼又哪能不知,生怕他忘了一般一天二十遍地说,说得楚青岫无法。于是乎十五那夜,他们找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溜出去了。
但,溜出去了,也已经是元宵灯会散了之后了。
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城门是不关的,人们都会放烟花爆竹欢乐达旦,可现下已是夜过一半,哪里还有人在玩,不管城门不过是个由头,变相给看城门的守卫们一个休息而已。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大燕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了才能实现,如若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便是连过节都谈不上安稳。
林重楼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大氅拿出来两件,其中一件白色带狐狸毛边递给楚青岫让他穿上保暖,自己拿了剩下那件玄青的。
楚青岫笑笑推拒说:“不用,我有衣裳穿呢。”但他身上已然洗得发白的棉衣却让他的话显得那么地苍白。
林重楼见他不接,便说道:“我又不是送给你,你穿完了再还给我就是了,再说了,我就一个人,也不能一下子穿两件呀!”那深邃的眸子瞪着他,一副不依不饶的坚定神情。
楚青岫无法,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要拒绝这个师弟,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那大氅外面是锦缎云纹布料,内里棉絮压得厚实,飘飘的毛边滚了领口和后面的帽子,楚青岫系好绳结,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见林重楼跟上。回身看去,只见林重楼手肘挂着那件玄青大氅站在门口,风一吹将少年衣袂吹起,但那少年却一副呆呆不受寒冷的样子,直直看着远方不动。
这是怎么了?楚青岫微微蹙眉,上前去将他手肘处的大氅亲手给他披上、系好绳结。林重楼抬着眼眸看着他,楚青岫与他对视,两双幽深的眸子倒映着对方的影子。
“走啊——”楚青岫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又想到什么了,发这样的愣?天寒地冻的,你想站成冰雕?”
林重楼伸手将楚青岫的手抓了,两只手都不算温暖,但紧紧握在一起,却让人感觉没有那么冷了。他和楚青岫错开一个肩膀走着,走了半响才低低在楚青岫身后道:“师兄,这大氅我送给你好么?”
楚青岫眼角瞟了他一下,道:“怎么突然这么想?这是你娘给你准备的,是你娘对你的一片心意,怎么能轻易予人呢?”
林重楼握紧了手心里的手,说:“因为……”那半句话说得模糊,轻得楚青岫都听不到,不由停下来问道:“你方才说的什么?”
悠悠的一片雪花正从他们身旁的松树上飘落下来,沾上楚青岫鸦羽色泽的发。
林重楼抬起另一只手将他发上的雪白挥落,含笑着说道:“物尽其用嘛,这一件,还是师兄穿得好看。”
楚青岫定了神色看他,却是有几分惆怅地说:“师弟,你一向都这般以貌取人吗?”
林重楼愣了愣,说不出话来。
楚青岫似乎也没有要让他回答的意思,二人并肩携手走着,只是一路走到百级青石阶上时,林重楼拉了拉楚青岫的手,低声说:“师兄,外面冷得很,现在也没有花灯可看,不如我们去厨房坐坐生火煮元宵吃好吗?”
“饿了?”楚青岫颇有几分无奈地揉揉他的发,戏谑道,“你怎么跟女子一样,说去京城的是你,说不去的又是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才不像女子!”林重楼瞪着楚青岫弯弯的眉眼,心中道:倒是师兄你,真真比女子还要好看三分!
因外面下了雪,为了避免柴禾沾了雪再化了就湿了,故而都堆进柴房里了,楚青岫拿了柴房的钥匙打开,和林重楼搬了些出来,进了厨房。
摇好的元宵还有,只是混在一起不知哪个是哪种馅儿的,楚青岫找了双干净的筷子拨拨挑挑,口中念念有词:“这个是豆沙的、这个是蜜豆的、这个是……”
“咳咳——”林重楼生了火,却不防被烟呛得了迷了眼,揉着眼睛咳了两声。
楚青岫放下筷子把他拉起来,拿开他的手,双手扒着他眼眶吹了吹。“好点没?”
林重楼眨了眨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来,朦胧着“嗯”了声,耳边是楚青岫带着些责怪的话:“你坐着就好,做什么生火,万一那火星子蹦眼睛里怎么办?”
林重楼再眨了眨眼睛,视线终于清楚了,楚青岫的责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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