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姑娘竖起三根涂了丹蔻的手指:一,给我做发簪;二,给司其做痒抓;三,三,做牙签!
木头认真地思考了半天,弱弱地说:这里没谁能用到牙签啊……
那,做痒抓?
我现在不做痒抓不也还是每天给它挠痒么……
那——,姑娘挑了挑眉
就——,木头偷偷瞄了瞄那头如水流泻,毫无修饰却如绸缎般光滑的青丝,脸又悄悄地红了:就——,只剩第一个了……
第一个?第一个是什么?姑娘睁着无辜的双眼。
就……就……,是…做…你的……发簪子。脸烫烫,木头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嗷嗷
哦,姑娘恍然大悟,继而用天真的表情对着木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又用柔得能掐的出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可是,我不喜欢这么丑的发簪子。
喵,司其叫得很悦耳。
一天一天地,似乎木头也成了这里理所当然的存在。从最开始的浑浑噩噩,到现在木头觉得自己越来越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包括一开始并没注意到的墙上的画,总是变幻着形态颜色,让它看不出到底画的是什么,还有一面即使阳光照在上面也不会反光的镜子,透着比夜还深的静谧感。同时木头也发现,姑娘在作弄自己之余会更多地瞟着墙上的画看,看着看着便歪在软榻上睡了过去,然后再带着一脸迷蒙的表情醒来。
每当这时候木头就会觉得姑娘仿佛去了一个特别特别远的地方,虽然她就在眼前静静地闭着眼,清浅的呼吸如幽幽兰香。司其蜷在塌边,偶尔会用它那瞳孔已缩成一条缝的眼睛盯着木头,警醒的表情跟平时公然无害的模样判若两猫。
就像,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某天木头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就好像真的看到姑娘掉进洞里了一般,木头努力地想要伸长手去拉住那翩飞如蝶的衣袂,可是,自己没有手!没有手,怎么伸长手,怎么拉住她?飞扬的青丝扫入眼中,火辣辣地疼,木头干涸的眼中竟流出了泪水,泪眼模糊的它甚至看不清那一抹身影怎样如飞鸿般地坠落……
☆、第 2 章
(人格觉醒):
之后,我开始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痒,浑身都痒。我难耐地挪了身子蹭在司其卷着的尾巴上,司其摆着尾巴左躲右闪,毛茸茸地扫在我摊着的身上,却正好稍稍缓解我的不适。
我是不是病了?我声音嘶哑地低喃。
诶?姑娘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半响,道:那你要不要喝点水?
我:……
大概,你是要生根发芽了。姑娘观察许久,作出判断。
就像——,无视我的再次无语,姑娘补充:司其小时候长牙齿,嘴痒,爱乱咬。
我:……
司其,你咬我吧!最难受的时候,我几乎哭着哀求。
不行!姑娘噌地从榻上起身。我心中感动,难耐感顿减。
姑娘甚是紧张地继续道:司其吃进木头渣就坏了!
我:……
我的心情变得低落,然而瘙痒感却慢慢消失了。
好点了吗?姑娘难得地对着我温柔。
恩,我低落的情绪稍稍回升。
姑娘正襟危坐,这个样子我还真没见过。
我有很多疑问,期待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我抬眼,这话怎么这么熟。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难道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一怔,这些话,不知姑娘憋了多久,要不是这次莫名其妙的状况,我想她会把好奇心憋死在肚里。一阵怜悯感油然而生,然我唯有点点头。
姑娘黛眉微皱,咬着手指一副深思状。这模样,怎么看都让人十分之想走神。
然,我默默等待着。这等待,比起姑娘的等待来说,太浅。所以我更应该耐心不是么。
那——,你一直都在这儿么?或者说你一直都是这儿的——,姑娘仔细地斟酌着字句:又或者……是谁把你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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