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派的那位名气可大啦,我当时就认得他,只是他和这些虾兵蟹混在一块儿,让我觉得挺奇怪。反正当时我也没事,便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时守在那个首领门外,我便躲在天花板上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被楚绣衣给威胁了,带着全家人逃难来着。只是这落虎门的头头当真怕死,自己门前一堆弟兄护着,老婆小孩丢在一旁,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哼哼,实在是真英雄,好汉子。
而且这家伙老婆还带了不只一个,还有二房、三房几个不知道是不是明媒正娶的女子陪他一同受罪。其中有个小妾,年纪做他女儿都还嫌小,当真是有够不要脸。
那个小妾,嘻,我当时在天花板便看到一件有趣的事。那小妾在隔壁的人都睡了以后,鬼鬼祟祟地从房间走出来,出来前还左瞧瞧右瞧瞧,就怕给人看见了。接着,一个大个儿也偷偷摸摸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比那小姑娘更窝囊,还先探出了头,躲躲闪闪地从门里窜了出来。哈!人家都还没开始喊打他就当自己是过街老鼠了。」
徐涵卿没想到言海宁那晚竟然也在场,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言海宁见徐涵卿说不出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又继续道:「那个大个儿出了房门后,就到了头头的房间,方才才做了亏心事,他还真敢这么做。后来我便从窗户溜进了那头头的房里,你别说那张静在外面,他虽然厉害,可是这种事他做的准没我多。」
言海宁下毒威胁的事干得不少,其中不乏许多大门大派,潜入藏匿的本事自然不小,对此事是极有经验。
「我躲在天花板的最角落里,看见那大个儿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便打起盹来,嘻嘻,八成是方才太过操劳吧。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无聊,要想办法离开时,有人进门来了,呵,可不是那个小妾么?
她不知编了甚么借口,还带了夜宵,八成说是要给这票守门的人吃。大个儿见了那小妾,两人对看了一会儿,她才离开。当时我也想要离开,可是,你晓得我看到了甚么?」
徐涵卿煞时想起了前一晚在饭厅里所听到的一番话雷,果然言海宁继续道:「我看到一个人倒挂在窗上。不知道他甚么时候就在那的,那时我吓了一跳,我竟然会没注意。那人挂在窗上,一身的黑,雷鸣开那傻大个儿居然没发现,继续坐在那儿不知再发甚么呆。
后来那人咧着嘴笑着,不知过了多久,雷鸣开才发现他,当时那家伙嘴张得大大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似的。后来雷鸣开去摇他的头头,却发现那头头已经死了。」
到此为止,除了那小姑娘送夜宵的事之外,其他都和雷鸣开说的一样。徐涵卿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那落虎门门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言海宁表情似乎有些不甘,皱了眉道:「我也不知道,忽然人就死了,我竟然没见到他是何时动手的。」言海宁当时十分惊讶,自己一开始竟没发现到这人,更不知他是何时出手的,心里十分的不甘这人竟会如此厉害。
徐涵卿虽没见过言海宁动武,却也知道他江湖阅历不少。方才在屋顶上来来回回这几手轻功时不逊于己,要在他面前不动声色的杀人,谈何容易?
言海宁接着道:「后来那人熄了蜡烛离去,那时大个儿吓得傻了,也不会注意到我,我便也跟了上去,正好看见那人一面用布蒙起了脸,一面翻身下了楼。我当时才发现,原来他挂在窗上时并未蒙面,只是天色暗得看不清他的长相,
后来我从窗外溜到了屋顶上,看见那票人在打斗。唉,真是白费力气,最后还不是让人给逃了。可惜,这样的高手,不知他现在人在哪?
话说回来,那封信八成就是那个小妾写的,落虎门的头头死了刚好成就他们的好事。」
徐涵卿心想:虽然这雷鸣开做了对不起门主的事,只是听言海宁的说法,除了这隐瞒了那位小妾进过房里的事,雷鸣开似乎也没甚么可疑之处。
言海宁此时盯着徐涵卿,眼睛转了一圈,眼波流转间褐色的瞳孔闪着光,轻轻笑着,眼睛眯了起来:「刚才那些话我只跟徐庄主你一个人说,你要不要告诉其他人自己决定。」
徐涵卿闻言一愣,不知他是甚么意思,言海宁这时却又跳向另一个屋顶,又道:「我说这姓楚的不过是个受了伤的人,死的那些人也罪有应得,你们何必这么大阵仗,苦苦相逼呢?」他说着,正待继续前进时,却忽地停住了。
「她在下棋!」言海宁的声音十分兴奋,双眼发着亮。
他方才移动时柳圆真的厢房亮了起来,从窗户看进去却见她在下棋,言海宁也颇好此道,当下便道:「我去同她下一盘。」
徐涵卿忙道:「这时候都这么晚了,况且人家丈夫就在旁边,怎么好去打扰。」
言海宁想想也对,自己是太过冲动了些,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道:「这一个人下棋怎么看都怪可怜的,」停了一下,嘟哝道:「我明日定要找她下上一盘。」
楚绣衣 正文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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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言海宁果真跑去找韩二夫人下棋,这一下,便是没完没了。两人似乎是棋逢敌手,只要天还亮着,便可见到两人坐在内院的小亭子中。
将近正午,洪琬正要请客人去用膳,经过院子时,果不其然又看见那两人在小亭子里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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