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凶了,有狂妄的笑声掺杂其中,上官集听的清清楚楚,是为老不尊的胡老爷子:“星曜使大人,我们远道而来,到你家门口了,你都不出来迎客吗?要知道,我们可是很辛苦,才把你和你的上官孤立起来的!”
原来真的被骈羽之猜对,上官集脑子里旋即一片空白,他只能死死攥住骈羽之的手,不甘心的问:“你不是说不离开我吗?你答应过,刚刚才答应过我!”没料到,上官集完全没料到,怕什么偏来什么。刚刚才提及的最不愿来的生离这么快又要再次光临。他有预感,这次也许会是永别。
骈羽之注视着上官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微笑点头:“我说话算话,当然,如果这样你还不能放心的话……”一个使力,上官集猛然被一个臂弯包围,嘴巴被两片柔软的唇轻轻碰触,仅仅一秒钟而已,已把上官集推入天旋地转。
等他再清醒过来时,骈羽之已经跃出了镜子:“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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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画桐焦急的呼唤,加上大力的摇晃,迫使顾闻不得不从睡梦中惊醒。
“唔——”揉着剧烈疼痛的头,顾闻睁开朦胧的眼,怎么周围,周围一片安宁?画桐、池云暮、钱老板,连带角落里悬浮的李小姐都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这一身的冷汗涔涔。原来是做了场噩梦。顾闻长舒一口气,不过一时还无法从惊惧中摆脱出来,直到被画桐摇到目眩。
“……我没事。放心。”只有自己知道,那颗跳动的飞快的不安的心,顾闻暗想,说什么也不能让画桐跟着自己着急。即便天塌下来,身为哥哥,他都必须挺身顶上。可是,画桐却不肯放过他:“哥,你是不是……梦见上官大哥了?”
顾闻的心差点就跳出口去,嘴巴偏不要服软:“哪有?”
“哥,”画桐干净的眸子望着他,“可是我,刚刚好像听见他在喊……”
“他喊什么?!!!”顾闻忘了形象,一把扣住画桐的手臂,目光火一般滚烫。
画桐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抽痛,他没见过表哥失了风度慌张至此的样子,从没见过,表哥一向都是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人。画桐揣测着,大概也只有听见上官集三个字,才能看到不同面目的表哥吧:“他在喊……羽之——”
一下,顾闻便松开了握紧画桐胳膊的双手,黯然神伤。
(待续)
(二十二)奔跑
上官集发狂似的奔跑在空旷的307室里,他的耳朵充斥着风声,骈羽之临去时的嘱咐,和胡老头冷冷的嘲笑。
一个说,向另一头跑,有你父母在等你。
一个说,骈羽之完蛋了,强大如他都被我们当蚂蚁一样捏死了。你无路可退,除非交出星曜石。
一个说,我说话算话,不会离开你。
一个说,骈羽之对你倒是很用心哪,连保命的星曜石都给了你。你因为有星曜石而幸免于难,他却因为有你而备受连累,魂飞魄散。
两个声音绑在风脚上,肆无忌惮的争夺着他的鼓膜,紧接着又从鼓膜冲进他脑海里搏杀,似乎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上官集被逼的差不多疯掉,他只盼望风声更大一些,再大一些,最后像马桶冲水一样冲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他极度需要一个角落一个人的静一静。
然而却不能够。
千里寻亲的是自己,提出交易的是自己,和顾闻闹分歧的是自己,最后害苦的却是别人。上官集想不通,为什么报应也会找错对象?难道真如胡老头所说,全部的全部是个大阴谋,为的就是利用骈羽之对自己的一点心,干脆的除掉星曜使!
上官集奔跑着,没有灯,他的透视眼帮助他在黑暗中找到方向。这是哪里?上官集跑进了一个类似宫殿一样的大厅里,那里几乎没有雾,四周摆满花盆却没有花,绕着大厅廻旋的长长楼梯,把宽阔空旷的华美厅堂圈成一个高大的房间,上官集仰视顶端,在那里居然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又看看脚下,太奇怪了,上官集发现一路跑来,身后地面上居然干净的连鞋印都没留下。没有窗户。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走到了哪里,透视眼也透不过厚厚的墙壁。他身上甚至没有可以确定时间方位的东西。
假设他现在原地转一圈,上官集猜测自己大概就会顺着原路跑回去,因为他并不清楚去向和来路的差别,整个大厅除了花盆满地,四个角落都长的一模一样,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他只能这样不回头的跑下去,而不去猜测这里到底有没有尽头。
顺着廻旋楼梯向上攀爬,风声哭泣的像被遗弃的婴孩,上官集已经累的虚脱,口干舌燥,只能半哈着腰扶着墙慢慢的挪。他不敢停,因为他不知道停下会有怎样的结果,在找到父母之前他绝对不能死。骈羽之说过,就在这307的尽头,有人在等他。上官集的背上背着骈羽之留下的背包,里面的干粮冷水支撑着他前进,他的腿像灌了铅,费力举起又重重落下,艰难的如同行走在流沙中。即便骈羽之说的只是个为了让他有理由活下去的善意的谎言,上官集此时也不会放弃,更何况他相信,相信骈羽之不会欺骗,尤其是对他。
这个信念叫上官集走的更久更远,他并不知道前前后后他在307室里绕了将近十天,而顾闻画桐他们在外面整整找了他将近十天,但因为骈羽之临别时将307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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