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纪?”苍叶走到了大礼堂外,将莲放在座位上,给他盖上小毯子占位置。
“苍叶,你现在能马上赶回来吗?越快越好!”电话的另一端水纪的声音很焦急,通过电流传过来的嘶嘶声刺激着苍叶的鼓膜。
风雪从他的脸颊边呼啸而过。
“发生什么事了?”
“多惠婆婆的右脑忽然大出血了,现在正在急救,你能快点回来吗?”
“……好。”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苍叶反而镇静了下来。他给红雀打了个电话,说了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意思就是让红雀无论如何都要帮他订一张一小时后飞往东京的机票,他很急,很急。
拜托了。
外婆。
等等我。
红雀很靠谱地帮他订到了一张机票,不过因为大雪天气飞机延迟了三个小时才起飞,二十个小时后,苍叶带着莲回到了碧岛。
碧岛的一切在现在的苍叶眼中变得很陌生,大街上那满是圣诞节的张灯结彩,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无尽的苍白。
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外婆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她正躺在加护病房的病床上,病床旁边的监护仪正平静地显示着多惠婆婆的心脏跳动的状况。
苍叶隔着玻璃窗看着外婆一脸平静的睡脸,瘫坐到病房外的椅子上,一脸疲惫。
“辛苦了,苍叶。”水纪走过来拍了拍苍叶的肩膀。
“我外婆她……医生怎么说?”
“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搬出加护病房。”
苍叶松了口气,突然哽咽了起来:“……谢谢你……谢谢……水纪……谢谢你……”他将脸埋在手掌之中,泪水从指缝之间渗出,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外婆的重病,noiz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心,都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想到差一点就会失去外婆,他的心就揪得紧紧的。现在一放松下来,反倒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开了。
他没有按照约定去看noiz的表演——他甚至没有一句道别就消失了,从noiz的眼中。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的事情突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水纪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只是轻轻说道:“不用谢,我也希望多惠婆婆能好好的。”
沉默在充斥着白色的医院中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苍叶终于平复下情绪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的人是红雀。
“红雀……”
“嘿,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机票的事情,还要谢谢你。”苍叶尽量保持愉快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不想让红雀——或者让noiz知道这件事。
“唉,你那边是没什么事了,我们这边可出了大事啊……”
“怎么了?”
“‘戏剧节’晚会那晚你不是突然要走嘛……这不,noiz去找你了,没参加表演,晚会后来就没举办成,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红雀顿了顿,“龙峰虽然是后来才加入的,但是他负责后台工作,那一块还是他负责的范围,现在他正在受训呢。”
“……后来呢?”
“他昨天来找我了,他问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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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4
“……你怎么说?”苍叶问。
“……我说你回家了。”红雀的回答让苍叶的心突然被一股力量揪住了,“本来我不想告诉他,但是后来觉得,也许你是希望他去找你的吧。”
苍叶在恍惚中放下电话,视线缓缓定格在安然睡着的外婆的容颜上。
他不自禁地给自己定位了一个假设,外婆,假如你的孙子喜欢上了一个同性,你会怎么办?
“苍叶,走了。”
一片寂静之中,苍叶的耳边响起了水纪的声音。
“嗯。”他轻声应道。
很快,苍叶收到了海德堡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换了一张电话卡,将原来用的电话卡封存在了专属于自己的密码柜里。
忙碌的日子接踵而至,苍叶开始为入学而做准备。
他不敢打电话给noiz——事实上,他也没有noiz的联系方式,在意识到这点时,他也只能无奈地摇头,但他心中却对noiz的到来怀上了小小的期待。然而直到假期结束,他也没有等到noiz。
外婆的病日渐康复,苍叶带着对外婆的挂念来到了海德堡大学。这里很美,却永远比不上r。
不知是否是刻意而为,苍叶忽略了noiz,在飞速流逝的时间里安然度过了四年,最后他回到了碧岛。
“欢迎回家,苍叶!”外婆站在家门口,给了苍叶一个温暖的拥抱,“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又长大了不少!”
“谢谢外婆,我知道你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在吃饭之前,我可以先回房间做些我想做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
苍叶把行李放回了房间,打开了自己的密码柜,换上了自己从前在r时用过的电话卡。
没有原因,从他离开这里的这一刻开始,他就想这样做。
即使过了四年,这个念想仍然没有变。
手机重新打开了,两分钟后,苍叶的手机收到了将近一百条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
他打开了其中一封邮件,邮件中并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张的图片。
图片中的背景很美,但只有图片中的人能入苍叶的眼。
那是noiz。
他长大了,虽然他的样子并没有怎么变,但是苍叶能看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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