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一天的阳光又晃了眼。黄载予听他提起父亲,只觉目眩。
王上放下手中玩物,扶着他的双肩。
“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向朕诉说。你有什么不满,也可向朕讨还。现时不比以往,你慢慢放开些,日子还长。”
☆、第 19 章
转日黄大人就病了。从太医局请了大夫来看,却说只是胃疾复发,只能调养而已。
但还是又吐又呕地折腾了一夜。
如今他是王上心尖上的人,如何敷衍得。可是太医局里的医官有一半关在牢子里。
一夜过后,王上亲自来探病。虽王上没什么架子,但,连个接驾的也没有。
王上不嫌局促,不嫌怠慢。坐到黄载予床前。
要说夫妻情深,好像也就只能这样。
黄载予在昏睡里清醒过来,慌忙说道“臣不能起身迎驾惶恐之极”又被王上按回床上。王上笑道:“怕那些平常医生耽误了你的病,我带了苟大人来。”
却是从大牢里提出的太医局苟神医。
苟大夫只是清矍了些,气色仍然不错。以前他也瞧过黄载予的病,这次只是淡定地把了把手腕。
王上问:“如何?”
苟神医捋了一把须,略思量道:“也没有什么大碍。可能突然吃得辛辣伤了胃。开些清淡流食,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这跟其他那些庸医说的并没分别。
王上看着黄载予恹恹歪在一边的模样,不大满意。他道:“苟大人,你再详诊一诊,怎么这样容易就吃坏了,是否还有什么别的病。”
苟太医摇头道:“黄大人是臣看过的。他一直就这样,不过这次发得重些。以后饮食格外注意些。”医者见惯,自然不如亲者着紧。
但苟太医还是依王上所言,又握向黄载予手腕。
黄载予骤咳起来,王上忙将人抱住,只觉那对肩膀在怀中瑟瑟地抖。
黄载予想挣开,却已忍不住,只觉胃中翻涌难受,慌忙掩口。
全吐在王上裾上。
王上低头看自己衣上鲜红血迹,和着少许秽物。森然道:“这就是‘没什么大碍’?”
一般太医在此情形,少说也得腿软打战,连呼饶命。
苟太医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胡须微微动了一动,仍道:“血色鲜红,证明伤仍然在表,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外伤。依臣开的方子调理,三日内定有好转,若是没有,王上尽管拿臣是问。”
黄载予想要告罪,王上却先抖出一条丝巾,替他擦拭嘴角。
然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速去令人抓药配膳。”
苟太医领命,王上站起身。
黄载予刚想说:“谢圣上隆恩”送客。王上望着他,和声道:“朕去隔壁换过这身衣服,再来陪卿。”
黄载予呆了一呆,只觉头大如斗。
好在这主子一往哪去,屋内人也唯恐片刻错眼地呼拥跟上。
榻前暂且只剩两人。
苟太医捏住他的腕子,揉了一揉。“黄大人,方才得罪了。”
黄载予眼神复杂。“无妨。萧妃的事没大碍吧。”
“哈,老夫身上的事,能有什么漏子。”
“前辈行事自然周详。但,目下局势一变,怕只能及早……”
“老夫省得。”
“咳,我这里耳目喧杂……”
“老夫既然从牢里出来了,就自会有办法。”
黄载予虽知这老夫子江湖经验老,却仍然担忧不绝。
“苟大人须要记得,事不宜迟。也许在月内,也许就是十天余。此机错过,再难逢良机。王上是这样聪明的人,只恐已起了疑心。再迟,就是功败垂成了。”
苟太医拍拍他的手:“黄公子,圣上再是聪明人,也怕你这样实在的人。但这几日你还是好生养生。”
王上回转来,换了一身鹅黄色绸衫。这不知是哪个下人找给他的,黄载予一直没怎么穿过。给他穿竟然也相配。
王上大有要扎根在此,端汤送水的架势,下人自然跑得很勤。
黄载予长久悬着的心,仿佛放下了一半。路漫漫,美梦似夜长。
梦到尽头,路亦快到尽头。
也许是这一刻疲惫之后的放松叫他整个人如浮在虚空。他竟然想:
绸衫的织料多么软又多么柔,他不该再享用这个人的温柔。
这样相依偎的平和,好过什么也没有。
王上扯了扯折着的被角,忍不住探手入里。黄载予贴到他冰凉手指,惊得一跳。
他不是连这也有胃口吧?
只好忍着垂下眼,胃中酸楚莫名。
王的手却逐渐往那不该去的地方去。
黄载予没奈何,颤巍巍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闭眼道:“凉……”
王上微微地笑了笑。俯□,将暖炉的火拨旺了些。
撩起被,撕开黄载予绸料的里衣,露出胸和瘦削的腰。他记得他原本是有一点肌肉的,但后来也没有了。不过这样摸起来他更喜欢。
王上的嘴唇对着胸落下去,咬住那一点红珠慢慢吸吮。黄载予发出微细的呻吟,这还算是好的。
王上嘴里含着什么,含糊说:“是否就不凉了。”仍然极有耐心地吸嘬,循着他腰腹的线条慢慢地舔下去。
黄载予最怕他耐心长,腹部的火苗炙着身体的末梢,全身也微微颤抖了。犹豫地揽住他的腰背,不知如何是好,又捉紧了几分。
王上撑起身来,眉目依然是含笑的。黄载予不想看他的脸,扭过头。王上轻松地咬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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