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他的回来。
我知道。
他走了。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拉开窗帘,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淡淡笑了。
我其实很早就察觉他的不对劲,但我还是想相信他。
就像当初季衏相信我那样。
因为他的笑容很友善,很温柔,让我心安。
即便是骗局,即便一切都是虚情假意,我还是很感谢他。
至少他愿意陪我这么多天,没有透露过厌烦。
季衏他说的没错。
我确实是很单纯。
面对尔虞我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为自己好。
只是他不懂,我为何那么渴望有一个人能在我身旁。
无关情爱与葛绊,只要他能够陪在我的身边,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
我靠在窗边,等待着,等待着最终审判的降临。
从天明到天黑,从无果到无望。
车子停到楼下时,我仿佛感觉到解脱。
楼下有一批人走进旅馆,而我倒数着时间。
所谓一秒,也是煎熬。
等待,意味着煎熬。
“叩叩。”
我脑中的一根弦,突然断开了。
我最后望了眼夜色,走去开门。
这一刻,我的心情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时光仿佛倒回在那个时候,我也这样打开,看着外面的一干保镖。
为首的,还是那个男人,“红荷少爷,您也闹够了,少主正等着您回去。”
我张了张口,拒绝也没用,抵抗更没有用。
我点头,随他们一块离开。
车里是惯有的黑,曾经我最常见到颜色。
有股恬淡的味道在车中散漫,我慢慢沉睡过去。清醒过后,我眼前还是黑暗。
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在哪里。
手腕被铐紧扣,脚下多了铁链,就连一丝光亮也不愿给我留下。
季衏的作风和以往一样。
我走下床,没走几步,就被脚踝上的链子给扯住。
我坐回床上,抱着双臂,缩卷起来。
以前我曾以为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倾尽自己所有,哪怕生命,自由。
后来我经历过所谓的爱,才猛然发现,原来当爱上一个人,要承受的是痛苦。
折磨人的痛苦。
我思念曾经的季衏。
思念他的温柔。
思念他的笑容。
思念他的怀抱。
可我害怕现在的季衏。
害怕他的残忍。
害怕他的独断。
害怕他的主宰。
他不再是我心中所想所思的人。
而是一个双手占满无数人鲜血的魔鬼。
渐进的脚步声一响,我全身不由紧绷,止不住颤抖,却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不轻不重血腥味。
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间,吸了几口气,突然低笑问,“跑出去好玩吗?”
我沉默,连呼吸也不敢出了。
他执起我手,然后轻轻摩擦我的骨关节。
“下次还想跑出去吗?”他咬了咬我耳垂,我不免往他怀里一缩。
我摇头。
“是吗?”他声音柔和,手上力气加重,捏疼了我,但我不敢出声。
“可是上次你也是这么回答我的,但你还是跑了出去。”他一笑,“而这次你还联合着那个医生骗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一怔,咽了口水,感到阵阵恐惧。
他挨我耳旁,语气一沉,“你不想问帮你的那个医生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我闭上眼,急欲抽手,想要捂住耳朵。
他不如我愿,扣着我双手,轻笑。
“他双眼被剜,手脚分肢,舌头断了半截,骨头一节一节掰断,血流了满地,。”
“啊——”
我尖叫,挣扎开,用手捶打他,想杀了他这个杀人犯。
为什么?
为什么!
季衏,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他制止我,把我压在身下,吻去我眼角的泪,笑了笑,“红儿,你不是早知道我的性情吗?他会变成这样也是你害的。”
我仿佛失去力气,颓然极了,要迸发出的声音,永远也发不出来。
我多想说话,可我是个哑巴。
我在黑暗下看着他,可视野中唯有暗色,没有任何光亮。
他把我囚禁在这个房里,试图要我终日见不到光明。
要我一辈子忍受着这种痛苦。
我曾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这样威胁他的存在就没了。
他那时回以我一碗□□,夺取了我的声音。
他说他是爱我的。
每每强迫我后,都告诉我他是爱我的。
这个爱我的她,不是要的他。
他是个刽子手。
亲手屠杀了我对他所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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