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趁着腕力稍弱的空隙逃开橘的怀抱。他心疼地发现橘的指尖动了动,接着怅然若失地握成拳头。即使握得再紧,左手无名指也无法完全收纳在掌中。那或许是他心灵的扭曲、坚毅的意志,也或许是他深藏心底的热情。
铁门外陡然传来喧闹声。似乎是其它的清洁工。
「暂停时间结束了。」
橘咂了咂舌,脱去身上的制服背心,换成毛衣和牛仔裤的休闲装扮。把脱掉的背心塞进旁边的垃圾袋,一手握住通往逃生梯的门把时,橘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回过头来。
「朗……」
「你快走吧,被人家发现会很麻烦。」
朗赶紧跑到铁门边把门锁上,但能够争取的时间毕竟有限。
「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站在门前的橘开口说:「我担心你不是因为不信赖你。」
「——嗯,我知道。」
但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得到橘全盘的信赖。
他压抑心头的不甘,强颜欢笑地回答。铁门另一端不断传来为什么打不开的讨论声。
「是不是哪里卡住了?」
朗盯着铁门,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快走」。没有回答,只有开门声和下楼梯的脚步声告诉他,那人已经离开了。
「……对不起,橘。」
橘来找他,他当然很开心。
可是心中的障碍让他没办法单纯地感受喜悦。他必须完成自己现阶段的课题,才能发自内心去感激这次的相会。
「怎么搞的?为什么就是打不开?」
在议论纷纷中,朗打开门锁走出来。
「你、你在里面干什么?」
众人发出惊呼,朗两手一摊说了声抱歉。
「我拿了几袋碎纸过来,发现里面乱七八糟就顺便整理一下。可能是不小心顺手把门锁上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害我们穷紧张了半天。」
朗的赔罪取得众人的谅解。几个人提着装满碎纸的塑胶袋,接替朗进入了小房间。
回到办公区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人。他和橘见面的时间似乎比想象中久,没有急事的职员都下班走人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桌上摆了几份文件。心想明天再处理就好,朗动手整理东西准备回家,这时候部长室的门打开了。
「……您好。」
穿着西装的男人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人,朗向他打了声招呼。
「啊……你是新来的工读生吧?」
「是的。我叫久埜,请多指教。」
朗行了一个礼。除了进公司第一天打过招呼外,这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说话。
「哪里。你现在方不方便?」
「……咦?」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以申请加班费。」
部长安田是个大忙人,经常外出去洽公。偶尔待在公司不是忙着接电话就是接待来宾,也因此朗一直找不到机会直接观察他对依子的态度。
「可是我怕做不来……」
他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很简单啦!跟我进来吧!」
假装惶恐推辞的朗,被部长招进办公室。
原本还很纳闷到底要做什么,可是一踏入办公室他立刻恍然大悟。堆积如山的文件把办公室塞得像仓库。
「帮我用碎纸机把这些文件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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