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组尤其是陈老那边,江兴是要登门稍微解释一下的,但这也并没有什么妨碍的地方,陈老虽然遗憾江兴要离开剧组直接出国,但两人之间既然没有涉及经济往来利益关系,江兴离开在老人而言也就只是一种情感上的惆怅,类似于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红萝卜却不能收藏在自己家里那样。
但人当然不同于红萝卜,所以陈老在得知江兴的离开是为了前往国外继续发展话剧之路的时候,他又有了另类的期待——国人如果能在世界的话剧殿堂中闯出一番事业,难道不是话剧圈中为国争光的最高境界吗?
陈老自个想了一圈就拐过弯来了,在江兴临行之前还淳淳教诲对方不要懈怠,要一如既往的努力拼搏,所谓“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
江兴心想这都扯到死后了……他带着一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告别了陈老,去处理国内的最后一个关系了。
他挑了一个时间来到陆云开的别墅,告诉对方自己国外的行程,但并没有说太多自己接下去的计划。
但江兴没有说,不代表陆云开看不出来,他若有所思看了江兴一眼:“当然,挺好的……”
江兴等陆云开之后的话。
陆云开轻轻松松兴致勃勃的笑起来:“冬季转会窗口啊!刚好是球队热热闹闹大戏频出的时候,我一边去探你的班一边还能看球赛,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之后半个月的行程了吧!”
江兴:“……”你说得太有道理……早知道我们就直接在国外见了,orz。
第115章 突变(一)
“……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状态还不错。”
说出上述这句话的人正是一间宽大而舒适的会客厅的主人。
他看上去并不太年轻,头顶的发丝已经由黑色变成灰色,但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做三七斜分。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和西装裤,正一边轻言细语地和陆云开说话,一边做着简短的记录,旁边有心理诊疗室所特有的录音设备。
这也是国内的一位知名心理医生,陆云开半年前在国外休息治疗过一段时间回国之后,本来准备去找之前收了名片的沈淮一,但沈淮一最近似乎有点事情,他约了几次时间都没有约到,陆云开也就只能换了另外一个人,开始还有点儿遗憾,但咨询了一段时间之后,陆云开感觉不管是国外的心理医生还是国内的心理医生,对于他的建议和帮助都是那两样,也就无所谓自己跟的到底是哪一个心理医生了。
现在他用一种很舒适的坐姿坐在心理医生对面的宽大沙发上,认真回答心理医生的问题:“我认为我是找到了连接现实的关键支点。我……挺喜欢一个人的。我觉得当我喜欢着他的时候,那些困扰着我的东西,就被压制。就好像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爱当然是一种力量。”心理医生客观的说。他沉吟一下,“如果这种方式有助于你辨别清楚虚幻与现实的差别,那么我的意见是——”
陆云开在对方还没有说完之前就果断的一挥手。他的手自左上到右下,像刀砍一样果断的切断了什么,然后说:“你认为我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和对方交往的决定是一种负责吗?当然不是!除非病情已经痊愈或者彻底控制,否则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陆云开说得又快又果断,他像是一点儿也没想,又像是早已想过了很多遍。说完上面的那一句话,他顿了一下,又说:“他能够帮助我区分现实与虚幻,当然我们暂时不会在一起……但我单方面的了解他的情况,也有助于我病情的改善,还有我现在和他——过去也是——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心理医生说:“那么我的建议就是:尽量增加接触时间;尽量做相关于他的事情……同时从现实中,寻找到更多更多的锚点,再逐步削弱他对你的正常范围之外的影响。”
心理医生的建议让陆云开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前面都还好说,只有最后一句话,是陆云开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的。
“正常范围”之外的影响吗……确实是的。
他应该怎么做呢?
是放任自流,还是像医生所说的克制纠正呢?
陆云开并未做太多的思考,就选择了后者。
他的生病也好,由生病而产生的心理上的依赖也好,他诚然是喜欢对方的,但是这两者都不是正确的喜欢方式。
“我”首先是一个人。
——然后“我”这个人,作为单独的个体,喜欢你,爱着你。
“我”对于你的感情总是不变的。
但这是出于“我”的思想,而不是某种疾病。
陆云开从心理医生的诊疗室出来的时候难得感觉神清气爽,这不是心理医生的功效——或者说不全是的——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因为陆云开不止找到了克服自己疾病的办法,而且他自我感觉距离康复已经不算太远。
再没有会比从疾病之中康复还让人心情愉快了!
陆云开连接起电话的声音都久违地带上了活力十足的笑意:“喂,妈,什么事情?”
电话是于采苹打过来的。
于采苹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在你家里,你去哪里啦?”
“我在外头看一下医生,很快就回去。”陆云开确实很快就回去了,他现在已经上了车子在开车了。
“哦,那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于采苹说,然后她又忍不住像所有普通的中年家庭妇女那样对陆云开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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