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脖子上药粉的灼痛似乎也因为注意力的转移没有那么疼痛了。她忽然有些惶恐,虽然不清楚栾风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自刎,可是她却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看着栾风的身影,凉薄而浅淡,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寒雾,使人看他的第一眼,始终不是他的俊朗的容貌,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然,像是一块寒铁,虽刃,却也令人生畏,然后直到她触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冰冷的指尖之下,手掌也是温热的。
直到两人离开,从远处草丛里才缓缓探出一个脑袋,那鬼祟的模样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却是张熟面孔——宿花影。
“啧啧啧……哥们你也真够大度的,自己媳妇和别人跑了,你也能坐的这么稳。我该说你心静如止水呢,还是说你十足的大度过人呢,还说说你……其实根本就不爱这个姑娘吧?”
又是一堆废话,这人真聒噪……
钟磐寂睁开眼睛,撤回了外散的灵识,眉宇之间隐隐显现出几分释然:“你可真幸运,嘴巴这么找死竟然也活了这么久。”
宿花影先是一愣,随即闷笑几声:“噗,你这人真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而后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钟磐寂,脱口而出:“你怎么……你竟然……啊!”
钟磐寂挑起狭长的眼睛,斜着瞄了他一眼,像是嘲讽,像是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惊为天人。宿花影一愣,刚生出几分惊艳,就立刻想起眼前这人的将背后的匕首拔出来的从容,不由得一阵胆寒,猛地摇了摇头,将方才脑抽所想到的几分旖旎景色都踢了出去,整理了一下头脑里的话:“我上次看你的时候你不是旋照期么?怎么如今看你竟是变成了金丹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不知道方才宿花影对他的那点心思,要是知道了估计立刻就会砍了他,不过现在他的心情倒是不错,便随口答道:“装的呗,还能是怎么回事。”
“哦……”宿花影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反应迟钝的大声喊道:“不对!你只有金丹期,而那个栾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元婴期,你是跟我一样怎么瞒过他的!”
钟磐寂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老兄,你也是金丹期,你又是怎么瞒过他的呢?”
到底说宿花影缺心眼,只见他傻呵呵的说道:“我啊,我是有一个可以隐藏气息的上等灵器傍身,你看你看,就是这个。”他对钟磐寂竖起了中指,傻白甜的指着手指上的一枚精致的戒指说道:这个戒指可是一个漂亮姐姐赠给我的,只可惜她嫁人了。”
隐藏气息的灵器在修仙界可以说的上是珍贵无比,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新生歹念了,只是钟磐寂不是别人,他压根就不在意那灵器,还有那个什么嫁为人妇的美女,他看见一根明晃晃的中指……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爽,似乎记忆之中有个人也喜欢在背后偷偷的对自己比中指来的……
钟磐寂气息一冷,紧接着扬起一个阳光到足够让宿花影毛骨悚然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你一样,你是怎么瞒过他的,我便也是怎么瞒过他的。”
你的敷衍敢更明显点么……宿花影嘴角抽了抽,刚要说出什么,却见钟磐寂忽然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飞剑,眨眼间就飞到了天上。
他见状,立刻也要掏出剑同他一起飞上天,却听钟磐寂说道:“你到大门去等着,不多时绫罗仙子便会到。”
宿花影愣了愣,傻了吧唧的呆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却在下一刻忍不住狂笑了出来:“哈哈哈……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这个小子可真是个怪人,怪啊……”
钟磐寂到底怪不怪绝对不是宿花影这类神人能够评价的。
事实上,早在他发现何凤欣的剑被折断的时候,他便已经在轻而易举的冲开了最后的玄关,并且在瞬间恢复了自己原本的修为。
他冷笑一声,看来沈拓比他想象的还要心急,虽然比预计的提前了几天,但是无损大局。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晨初,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钟磐寂的智谋高到何种地步。可以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施任何作为,仅仅是在背后轻轻地推上一手,便能顺理成章的让所有事情按照他希望的那样进行。
只要是他愿意,他甚至可以人为的制造动机,并且让任何人察觉不到是他在幕后推波助澜,而在他看来,无论事件之中发生了什么插曲,总体大局依旧会向那个终点前进。也就是说,他早在一开始算计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所有人。
尽管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晨初死了。但是钟磐寂仍然很清楚,事到如今,一切都不能后退,不能后退……
……
对何凤欣说完那些话之后,林城竟是有些病态的快意。
最近他实在是太压抑了,先是季轻罗飞升,然后是林晨初失踪,接着他视若手臂的清松月也要离开,最后仙魔打之争和百年一届的英杰大会也即将展开。而就在这个时候,却从天而降一个喜忧参半的诛杀令,像是最后一块压断稻草的石头,一切都要让这个不堪重负的林掌门疲惫的想要立刻撂挑子不干了。
他闭上眼睛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空空荡荡的凌霄阁一如既往的肃穆简朴,如今在他看来却像张古稀老人的脸,慢慢的腐朽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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