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章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端口,他喘了口气,接着道:“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小屁孩儿看,感觉我幼稚是不是,我说谎都能被看穿。是啊,你说不定还要在心里嘲笑我一番,我他妈就是个傻逼。”
贺飞章越想越觉得憋屈,之前在车上就不断蒸腾的情绪不断翻涌,他只觉得胸腹间那团火越烧越旺,逼得他想要发泄,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
“对于你的一切,你接近我的目的,你所谓的工作,甚至你的私人生活是什么样的,你从来不告诉我。但我却必须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展示给你看?”
他抬头看着周放,嘴角微微一掀,嘲道:“凭什么?”
周放从椅子里站起来,他看了贺飞章一会儿,慢慢道:“你想知道我凭什么?”
贺飞章不忿地瞪着他。
周放没在意,他只是看着贺飞章染上金色的眸子和微微扬起的发梢,淡淡道:“控制好你的情绪,贺飞章,你快要失控了。”
“哈!那又怎么样。收起你脸上虚伪的同情,什么我是为你好,我是来解救你的。我他妈一个字都不信。”贺飞章眼中的金色愈来愈浓,他的表情变得张狂而又危险,他被金属环束缚在椅子里,但却仍恶狠狠地看着周放,威压顷刻间对着他席卷而去,“告诉你,老子不稀罕。”
他眼中的金色流光浓得仿佛要淌下来,标记中,那只猞猁蹲坐着,眼中是一模一样的光芒。
他们在一瞬间完成了“同步”。
贺飞章:“你的伪善,你的怜悯,还有你那假惺惺的同情,老子统统不稀罕!”
蒙多:【你的伪善,你的怜悯,还有你那假惺惺的同情,老子统统不稀罕!】
一瞬间,地下靶场里一排排白炽灯全部爆裂,从贺飞章身上放射出巨大的能量,空气被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波纹,原本摆在立柜和桌上面的弓箭枪械“哗啦啦”掉了一地。
地下靶场因为这一突变,瞬间陷入了黑暗中。但这对在场的两人,都并没有什么影响。
贺飞章虽然还坐在椅子上,双脚被缚,两手被反剪在身后。但他此时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只用一双冰冷的金眸看着周放,仿佛一只野兽紧盯猎物,只要周放稍有动作,他便会不顾一切猛扑上来,咬住他的喉咙。
在这地动山摇一般的波动中,周放稳稳站在原地,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a05老实了这么久,终于还是爆发了。
他看着贺飞章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金色双眼,静静问他:“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贺飞章紧紧盯着他,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片刻后,他勾起一边唇角,声音沙哑地说:“我是你老子。”
周放闻言,微微一笑。这笑意太浅,连他眸子里都进不去。
他从靠墙的柜子里拎出一根拇指粗的鞭子,就这么握着铁质的鞭把,无视贺飞章释放的气场,慢慢走到他身前。鞭尾垂在地上被一路拖行,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周放在他身前站定,接着一鞭抽在他左肩侧,温和地说:“知道自己是谁吗?”
贺飞章闷哼一声,嗤笑:“你管我是谁。”
周放摇摇头,又给了他一下。这次是在颈侧,贺飞章被打得身子一偏,他额角渐渐冒出冷汗,发力挣了一下身上的束缚带。然而他身上戴的四只金属环就是专门对付寄生者用的,贺飞章要想靠武力震裂它们,没有几个小时的努力是做不到的。
“你没有吸收足够的能量,就应该选择继续潜伏,而不是激怒我。”周放淡淡道:“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那我只好使用一些特殊时期的必要手段。”
周放看着他,表情温柔,眼神却能将人冻成冰渣:“每次都要被抽一顿,才长教训。”
贺飞章不答。周放也没打算再听他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他扬起右手,鞭子便应声甩了出去。
漆黑的地下室里,一下子只剩下皮鞭划过空气带起的“簌簌”风声,以及贺飞章偶尔吐出的闷哼。过了很久,周放停手,语气温和地问:“知道自己是谁了?”
贺飞章蜷缩在椅子里,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了,眼中的金光早已消散殆尽。他颤抖着吐出一口气,轻轻道:“是……贺飞章。”
周放看似满意了,他将鞭子扔到一边,走到贺飞章面前,俯下身去查看他的伤情。
他抽的时候用了巧劲,且打之前看准了地方,待到真的落鞭子的时候其实并不很疼,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贺飞章算是头一回经历这种阵仗,看到他靠近,身体瞬间又紧绷起来。周放感觉到了,但全不在意,只低头查看,过了一会儿他满意的发现,自己抽人的技术果然又有了进步。
贺飞章绷着身子,他仿佛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半晌开口道:“刚才……我失控了?”
周放抬头看了他一眼,应道:“嗯。”
“我为什么会……十九局那些人就不会这样……”他有些混乱地道:“灯怎么灭了,我……”话没说完,他被迫停住了。
周放一手盖住他的额头,揉了揉,轻轻道:“还记不记得,你刚刚问我,我凭什么管你?”
贺飞章卡壳了,其实他并不太记得刚刚自己失控后具体说了什么,就连周放抽他那段都不太清晰,只感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被周放盖住了眼睛,喉结不自觉微动,小声说:“你……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寄生兽醒了,你为什么要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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