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齐之侃突然低声道。正为齐之侃掖着被角的蹇宾手下动作不停,仿佛没听到般,微笑着叮嘱“医丞说你伤在肩上,虽无大碍,但要细心”
“我要离开。”齐之侃打断蹇宾的话,“你想吃些什么只管吩咐下人,你流血过多,要多滋补。”蹇宾站起身,笑容温柔“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先行离开了,你好生休养。”转身欲走,却听到齐之侃坚定的声音“我一定会离开的。”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转回身,蹇宾的脸上再没了笑意,看着抬头与自己对视,目光坚定的齐之侃,满目冰霜,语气冷然“为何?”齐之侃被蹇宾的摄人气势逼得心中一紧,但仍倔强的目光不退”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哪怕君上是天玑侯,也无法强迫我的意志。”“无法?”被齐之侃的一声“君上”弄得更加火大的蹇宾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懂,以我的能力,强留下你再容易不过,况且你若不留,我宁可杀了你。”齐之侃被蹇宾的话一激,反而冷静了下来,或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了,他早该想到的,当一切被说穿的时候,他面对的就已不是在山中与他闲谈品茗的知己了,而是一国之主,身份尊贵,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玑侯。因此他只淡淡的一勾唇“我只是一介草民,身份卑微,命如草芥,君上若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蹇宾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想他出身王室,从来只有别人顺着他的,他何曾如此屈尊降贵的挽留一介平民?竟还被屡屡拒绝!他只是想留下自己的朋友,只是不想孤单一人,高处不胜寒,谁能理解他的孤寂!蹇宾猛地俯身紧按住齐之侃的双肩,强迫齐之侃抬头直视自己,面目因为怒火,失去了往日的温和淡然,变得有些狰狞,他怒上心头,手下力量越重“你一定要逼我吗?”“啊!”齐之侃伤在肩上,被蹇宾者用力一拉扯按压,本抱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齐之侃痛得眼前泛黑,额上滴下豆大的汗珠,身体忍不住蜷缩,面色更白了几分,但他还是努力压抑,拼命咬着下唇,唇被咬破,流下丝缕鲜红,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刺目。那一缕鲜红印入蹇宾眼中,让他猛然惊醒,他在做什么?忙松开手,退后几步,看到失去支撑,一下倒在榻上的齐之侃,蹇宾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向自己染上齐之侃鲜血的手,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会伤害小齐?他怎么能伤害小齐!山中肆意洒脱、阳光开朗的白衣侠士,与现在躺在榻上,虚弱痛苦的病弱之人,两幅画面在蹇宾脑海中逐渐重叠,让蹇宾心中满是悔意。“咳!咳!”蹇宾游离的心神被齐之侃痛苦的闷咳惊醒,蹇宾立刻冲上去,扶住齐之侃“小齐?小齐你怎么样?是我的错,我不该伤你的,你怎么样?小齐!”齐之侃无法回应蹇宾,他止不住痛苦的闷咳,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渐渐意识涣散,昏厥了过去。“来人!快来人!”蹇宾已然慌了,他高声呼喊着守在外面的仆从。屋外的仆从听到蹇宾的高呼立刻推门进屋,只见他们平时无比威严的君上疯了般向他们怒吼“快去叫医丞来!快去!快!”仆从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耽搁,立刻飞奔而去。蹇宾慌乱无措的看着躺在他怀中毫无意识的齐之侃,满心痛悔,小齐,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入夜,喧嚣了一天的世界开始逐渐安静了下来,蹇府内人人都小心翼翼,只因今日下午他们的主人,天玑国的最高统治者,天玑侯蹇宾雷霆大怒,为那救君上回来的齐公子,据说二人在房内发生了争执,君上还伤了齐公子。但要依往常,像齐公子这样的早就被入狱了,怎会还能躺在房内榻上,甚至由君上亲自照顾着?唉!他们现在可谓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啊!生怕君上再起雷霆之怒,毕竟君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啊!
守在齐之侃榻前的蹇宾自然不会去理会那些下仆的想法,他现在有些迷茫,“小齐,我该拿你怎么办?”长叹一声,蹇宾目含无奈的看着在榻上昏睡的齐之侃。今日的状况让蹇宾现在想来还不禁后怕,他差点害死小齐,医丞虽说小齐的伤势尚不致命,但也说不能再让小齐耗费心神。医丞的意思是让小齐静养,这他也明白,但现在的状况,不要说小齐,就是他自己,也难以静心啊!“小齐,你可知我的过往?”或许是深夜无人,夜色的冷意让人的心防被轻易打破,露出自己的软弱,又或许是因为蹇宾现在面对的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且还深陷昏迷之中,所以蹇宾不自觉的向昏睡中的齐之侃倾吐心事。“小齐,自我出生起,我便注定无法像寻常百姓那样活着,我注定要成为天玑国的君主,我注定要肩负起一国的重任,内要治理天玑,外要抵御贼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任性之举,人人敬我畏我服从我,但从未有人亲近我,我也从未有过朋友,这样的人生”蹇宾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扉,月色入户,皎洁而又明亮,但蹇宾现在却更希望能见到像那山中一夜的满天星辰,可惜月明星稀。不由摇头苦笑,是啊,怎会再见?这不单指夜景,还指心境。入了王城,恢复了身份,他就如这天上月,高处不胜寒,孤独的挂在苍穹之上,渴望有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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