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溪一怔之下,连忙卸下了三分劲道,却依旧抓着他的肩头不放:“你快说,师父到底说了什么!”
楚铮在她的厉声追问下,一时间抖抖索索竟是不敢答话,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楚歌身上。楚歌心中暗叹之声,知道此事已是瞒不住了,只好姗姗数步行至楚清溪身边,低声道:“师父说,楚清溪不念师门情谊,不顾师兄弟妹生死……不堪为天岳宗门人,故而逐出师门,永不录用。”
昔日天岳老人尚有“自私任性、阴狠歹毒”八字考语,楚歌不忍全盘托出,故而便将此八字隐去,也好教楚清溪不至于那么难过。
“逐出师门,永不录用?”,楚清溪喃喃自语道,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
楚歌等人从未见过楚清溪哭的这般伤心,此时此刻,他们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任性妄为的大师姐却是哭的像个孩子。赵宁默默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女孩一般:“心里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没事的,你还有我。”
楚清溪听着她和言细语的安慰,愈发是肝肠寸断,悲从中来,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竟是哭的面红耳赤,昏天黑地。
众人从未见过楚清溪这般脆弱的时候,一时间亦被她这番痛哭流涕震的木立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方听楚歌呐呐说道:“大师姐,你别伤心了。清风师兄死了,师父伤心至极,如今自然是在气头上。待过阵子等他老人家气消了,咱们再求求他,或许能请他老人家收回成命的。”
楚清溪惨笑道:“你也莫要劝我,此事的确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心怀叵测,清风又何至于死。师父罚我,是我该受的,如今他没有亲自取我性命,只是将我逐出门墙,已经是念及师徒情谊了。”
众人默默无语,楚清溪所言,正是事情的真相,教人无法反驳,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执扇方咳嗽了半声道:“依我说,大家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先寻个地方,先让阿情替大小姐和赵姑娘疗伤方是正事。”
楚清溪闻言,顿时抬起头来,凝目执扇道:“安泰的伤可治?”,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目光中却已然焕发出一丝神采。她目光炯炯望向唐情道:“唐姑娘,当真可治?”
唐情微笑道:“方才我看过赵姑娘的伤势,倒是有七八分把握。”
楚清溪闻言,不禁喜出望外,慌忙擦干了泪水拉着赵宁对着唐情深施一礼道:“还望唐姑娘施以妙手,早日帮安泰恢复容颜吧。”
赵宁忙道:“我这脸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你额头的伤,可得及时处理了才是。”
众人见她二人毫无掩饰地流露着对彼此的关切之情,不由得都会心一笑。唐情含笑回礼道:“姐姐莫要见外,赵姑娘的伤就包在我身上。”,她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瓶,笑着谓楚清溪道:“还是先将姐姐额头的伤口处置一下,也省得血呼拉碴的,看得怪渗人的。”
执扇和柳浅浅早已吩咐店家端来了一盆净水,只见唐情仔细地将她额头污血擦拭干净,又自玉瓶中倒出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和水调均了,细细与她抹上,微笑道:“这是我自用的生肌散,有助于伤口快速痊愈,更能增强皮肤的自我修复能力,这点小伤,保管不会留下疤痕。”
楚清溪含笑谢过,笑道:“我这把年纪了,即便是留点伤疤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见她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都禁不住笑将起来。执扇打趣道:“哎哟,有人说她一把年纪了,看看这模样,这相貌,不知道有谁能看出这已经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纪了。”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楚清溪亦不禁握着嘴笑将起来,啐道:“素日里待你太好,竟拿我打趣起来。”,她笑着谓唐情道:“也就是她,整日里伶牙俐齿专门拿人取笑。”
唐情抿嘴笑道:“可不是呢,她这张嘴呀,有时候气起人来,真教人恨不得拿针将她缝起来。”,她甜甜地笑了一笑,又道:“可是,又偏偏却是舍不得。”,她原本有些不苟言笑,如今破天荒开颜一笑,顿时犹如春花怒放。楚清溪看着她与执扇相视而笑的神情,心中自是了然,不由得赞叹道:“执扇丫头,你可真真也是好福气呀。”
执扇笑道:“你怎不说是她真真好福气呢?”,楚清溪啐道:“你这厚脸皮的,我不理你。”,她转而谓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来了,便与我们一起回总兵府一叙吧。”,她凝目楚歌道:“到时候你们便知道我这些年的遭遇了。”
众人回到总兵府,朱纹、碧痕以及春夏秋冬四婢女早已迎将出来,众人一一见过了礼,方自在客厅入座。夏荷早令人准备了茶水小食,待整治周到后,便又遣退了丫鬟小厮,与春羽、秋兰、冬梅一起,立于门外守候。
屋内,众人听完楚清溪和赵宁之遭遇,皆不禁暗暗咋舌不已。“大师姐,依你说来,如今你与赵姑娘竟是重伤了辽太子,触怒了萧太后。”,楚铮惊道:“素闻那萧太后狼子野心,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可能将使宋辽再起刀兵?”
楚清溪皱眉道:“此事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事态紧急,又哪能做到尽善尽美。如今我能将安泰绮云平安带出辽邦已是万幸,至于是否会触怒萧太后,又岂是我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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