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方才与我所言,乃是宋太岁家的佃户,我又从何得知他竟是官府缉拿的盗贼!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又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我窝藏之罪!”
樊天旭道:“好一张利口!哼,即便是你舌绽莲花,这贼子如今就在你家,却是板上钉钉之事!你既不承认窝藏,保不定你还是这贼子同伙!”,他将手一挥,吩咐道:“带走!”,他冷冷地看着赵宁等人,冷哼道:“我劝你们不要反抗,省得受枷锁铁镣之苦。”
众衙役正要上前动手,突听一声冷叱道:“住手!”,众人一惊,只见屋内帘子一掀,便从里面缓步走出一个玉面带煞,凤目含威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乍一现身,周围的气压便犹自低了几分。她的目光缓缓从樊天旭脸上扫过,樊天旭只觉得周身的汗毛陡然倒竖,禁不住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赵宁等人一见来人,顿时平添了几分底气,扬声叫道:“清溪,这伙人好不讲理,硬冤枉我们窝藏盗贼!”
楚清溪的目光从樊天旭等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到那血衣青年闪烁的眼神和樊天旭嘴角的一抹冷笑,楚清溪心中便已了然。她心知这樊天旭定是有备而来,但却不甚明了自己等人究竟因何事冲犯了人家。
但因赵宁的身份,楚清溪一时也不愿轻易得罪官府,于是微敛了周身的气势,勉强泛起一丝笑意道:“不知舍妹何事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看在她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宽恕则个。”
赵宁气道:“我哪里有事情得罪了他,我都不认识他!”,她气恼地看着血衣青年,怒道:“我好心救了你,没想到你竟是来害我的!”
楚清溪瞥了她一眼,示意其稍安勿躁,一边静静地看着樊天旭,且看他如何说法。
樊天旭假装为难道:“老夫亦不想为难你们几个姑娘家,实在是国有国法,老夫也是依律办事,只能得罪啦!”
楚清溪神色一变,冷笑道:“既是依律,眼下此贼就在院中,哪里算得上藏匿二字!”
樊天旭阴笑道:“是不是藏匿,等到了府衙便知。老夫看你几个弱质女流,好心奉劝你们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乖乖随我走一趟,省得受皮肉之苦。”
楚清溪见他软硬不吃,心知今日定难善了,不由得也渐渐变了脸色。她本是个不求人的性子,只是如今为了确保赵宁平安,她才忍气吞声好言相告,以期能够大事化小,平安度日。
可谁知这樊天旭竟是软硬不吃,非得铁了心认准了赵宁,楚清溪心中不免有些讶异,莫不是赵宁的身份被人看出来了?她回忆几人生活的点滴,自觉亦是小心翼翼,并无半分走漏风声,心中不免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樊天旭见她发愣,愈发抖起了威风,招呼众衙役道:“把人给我带走!若有人胆敢反抗,便上指夹棍!”
众衙役轰然应诺,纷纷朝她四人围将上来。楚清溪冷哼一声,寒声道:“你们当真要与我为敌?”
樊天旭大笑道:“难不成你还敢拒捕不成?”
赵宁眼见樊天旭咄咄逼人,只恨得咬碎了银牙。想不到她堂堂先帝嫡公主,如今竟连一个小小的刑名师爷,都敢在她跟前耍威风。她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衙役,看着樊天旭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忍不住一步上前抡起胳臂“拍”的一掌,只甩了他一个老大的耳刮子,怒叱道:“大胆!谁许你这般说话!”
樊天旭猝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看这赵宁甩人耳光的气派,俨然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想来定是在别人身上练过了千次万次,方才有这等流畅的动作和凌厉的气势。
樊天旭一愣之下,顿时勃然大怒。这些年来,他身为徐府西席,养尊处优,又得徐总兵奉若上宾,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如今一时不慎,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黄毛丫头扇了耳光,真可谓是斯文扫地,奇耻大辱。
樊天旭气的涨红了脸,大喝一声:“臭丫头,你敢打我!”,张开簸箕般的大手,直朝赵宁肩颈穴抓去,赵宁脚下一错,顿时闪身躲开,大叫道:“混账,你当真敢跟我动手?”
朱纹和碧痕一见赵宁动手,顿时从身上取出了长鞭双刀。樊天旭一击不中,又见朱纹碧痕亮出兵刃,忍不住大笑道:“还说你们不是盗贼同伙,哼哼,来人,都与我拿下!”
众衙役见他发令,纷纷抽出腰刀上前拿人,只听朱纹碧痕一声娇叱,刹那间刀光鞭影,粉拳莲足,直朝众衙役杀将过去。
楚清溪一见双方已然动手,暗暗皱眉道:“看来这里是住不得了。”,一边出声提醒道:“朱纹碧痕,只许伤人,不得害命。”
朱纹、碧痕欣然领命,立时收了兵刃一通拳打脚踢,只听“乒乓”之声不绝于耳,那一众衙役平日里狐假虎威威风八面,当真遇到朱纹碧痕这等身怀真才实学的,几下功夫便被缴了兵械,打倒在地,横七竖八,抱头哀嚎。
樊天旭见朱纹、碧痕这两个小丫头便能轻松将他手下衙役尽数打倒,亦不禁大吃一惊,当下不敢怠慢,双手朝外一翻,手中顿时多出了一对阴阳判官笔。
朱纹和碧痕虽说日夜苦练,学有所长,但毕竟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打斗。是以一看樊天旭这等架势,忍不住心中早已怯了三分,她们正要将自己的长鞭和双刀抖亮出来,只听楚清溪幽幽说道:“今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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