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仍在犹豫, 小杏已经接了过来,往脚边烤火的火盆里一丢。
“呀!”小香惊叫。
等她站起来一看,那张卖身契还好好地呆在小杏的手中, 而小杏冷淡面具也裂了缝,翘起的嘴角噙着笑意。她气恼,不管不顾去抢,趴在小杏膝盖上才够得着,回身时没好气捶了小杏一下,“又耍我!”
抬手把要起身的小香按住,小杏好整以暇看着膝盖上乱动的身子, “拿回来以后怎么办?”
小香又是蹬腿又是拍人的,最后还是呆呆的阮轩伸手搀扶了才坐直,盯着火盆半晌,最终把卖身契揉成一团扔了进去,“当然是烧掉,恢复自由身啦。”
曾经的小香胆小怕事,提到卖身契就哭成傻子,现在不仅拿到了卖身契,心底的结也解开了几分,会跟小杏闹脾气,愿意坐着跟徐耘宁和阮轩吃饭,有时还敢抢一抢菜。
徐耘宁颇感欣慰,倒了杯酒端起来,“来,喝一杯庆祝一下!”
自是举杯应和,一桌四人喝了一杯,醇香的酒浆下肚一路暖了下去,俱是舒服得长舒口气。寒风一吹,菜已经不怎么冒热气了,她们不多话吃了起来,筷子和碗碟轻碰的清脆声音在小小的院落中回想。
待酒足饭饱,阮轩伸了个懒腰,“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啊,要是等下有公事怎么办……”
“嘘!”徐耘宁敲一敲阮轩的脑袋,“乌鸦嘴,快呸一下。”
在出外办事,命令下属的时候,也就是当县令大人的时候,阮轩还是有几分威严的,骂人十分之顺口,说些粗鄙之语不在话下,而今面对亲近的家人,反而又变回了软萌好欺负的模样,呸了半天没呸出来。
小香见了也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少爷这样好好玩啊!”
“喂。”阮轩清清嗓子,为自己争面子,“我是太饱了,说不好话。”
看到阮轩又要低头捂脸了,徐耘宁赶紧给个台阶下,免得这个白嫩的小软妹磕着碰着,“行啦,意思到就行了,不一定要呸的啦。”
“嗯!”阮轩立马有了底气,挺直腰杆,“夫人说得对。”
小香偷笑,用人人都听得清的悄悄话同小杏说,“少爷怕老婆呢。”
“那不是怕!”阮轩喝了酒就会让脸颊变红,微醺的时候说话舌头有些打结,有点奶声奶气的可爱,“是喜欢~我家耘宁那么厉害,当然要听她的啦。”
平白无故瞧了一回恩爱,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再看徐耘宁已经和阮轩依偎在一块,知道这儿不能多呆了。小杏默然开始收东西,小香狡黠一笑,“夫人,大人,你们休息吧,这里我来。”
听到大人二字,阮轩迷糊间仿若回到了公堂之上,不赖在徐耘宁那里了,挺直腰杆厉声道,“本官不休息!有事我来。”
“大人,洗碗还是我们来吧。”小香憋笑到浑身发颤,差点摔了手里的碗。
阮轩又被抽了骨头一样靠回去,“哦~”
哪怕是酒后失态,徐耘宁仍不大愿意让别人发觉阮轩女儿家的娇态,扶着进屋关门,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拧一把湿手巾慢悠悠擦着脸,一边擦一边数落,“酒量一点都不好。”
“我没醉。”阮轩被冰凉的手巾擦醒了,瞪大眼睛。
徐耘宁摇头,“刚才那样还是没醉啊?”
扬起嘴角,阮轩的眉眼都是笑,盯着她的专注模样含了情,柔柔说,“那叫撒娇。”
“噗。”徐耘宁终于败下阵,俯身吻上阮轩抹了蜜一样的唇瓣。
外头还有小杏和小香在收拾,碗碟相碰的声音如此清晰在耳边缭绕,她们俩不敢太放肆,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起初她们俩都是耐着性子慢慢纠缠,后来阮轩微微一睁眼,瞧见一屋子的摇曳烛光照出旖旎之色,唇齿的酒香在彼此身上酿出另一番滋味,不知不觉醉了,急切想与徐耘宁更近。
徐耘宁蹬掉鞋子上了床榻,急切而热烈地贴上阮轩,抚过的指尖烫出阮轩唇边一句轻吟,软软的柔柔的,不知随风飘散到何处。阮轩依稀听见外头的声响,知道还有人,懊恼转身埋进被窝,长发不知不觉散了披在肩头,纤细腰肢扭着陷入温暖松软的被褥之中,盈盈一握。徐耘宁看得迷了眼,抬手覆上,按住轻悄微颤的纤细,倾身亲了下露出的白嫩耳朵。
咚咚咚。
徐耘宁和阮轩俱是一僵,哪怕没人瞧见也退开了,
“大人。”传来的是小杏的声音,“老仇有事找。”
郁闷地应声,阮轩把脸埋在枕头里嘟囔了一句,“我真是乌鸦嘴……现在呸一下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起来吧。”徐耘宁拍拍赖床的阮轩。
在她拉扯下,阮轩勉强坐起来,而后又没了骨头一样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耘宁,耘宁,耘宁~”
“嗯?”
“要等我哦。”
——
心底不高兴,阮轩仍是尽快感到了大牢去见老仇。上一回,老仇没有去北街,而是守在牢里以防出事,不知情况多严重,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赶来皱了皱眉,“行不行?”
“没事。”阮轩走路别扭多是因为喝了点小酒,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老仇板着脸,再一次郑重问,“真的没事吗,这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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