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发和他的棕发都散了,在无风的公会密室中飘逸著。
淡淡的血丝,从我们的嘴角慢慢沿流下来。
双方的血条,正快速地往下锐减,可他的手,已经渐渐失去了力道;我忍不住微笑起来,看来,是我赢了,只要再撑下去,再强一点。
我不顾一切地施第二次力,沿著藏情流下的红血猛然增多。
本以为就到这里结束了时,我的左肩却便热烫烫地灼痛起来蔓延至全身,身体上的痛觉和脑子里不断盘旋的杂音,整个人彷佛快爆炸一般,然後,再如被掏空一般的无力,接著,又开始混乱的疼痛。
“啊──”
我的身体,就像要爆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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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当光皇耀领著天夜、红衣等人火速从夺暗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涌进公会密室的时候,第一个入眼的,就是他最深爱的人,脸、脖颈、手臂进而延展到全身都是如同被红丝划破的线痕,并且蹲倒在地上,按著头痛不欲生的模样。
心,一瞬间都要碎了。
本该不轻易流下的男儿泪,却在乍见时,已从眼角泌出。
“端……不怕了,没事了……光皇耀扔掉手上碍事的长烙,走到端身边,微微颤抖地拥住他,把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
“耀?我痛……”原先美丽的眉头,已经皱得不像样,端似乎进入了一种无力状态,软绵绵的身子,连抓住他的手的力气都没有。
耀刚握住他的手,他却忽然强烈地剧抖起来,踢开了耀,他身体上的红线再次浮出,遍及全身,就像要把血骨分离,比鲜血还红豔的红痕,愈扩愈大,端脸上显而易见的痛苦,反映在他凄厉的哀鸣中。
“哥……分离……怎麽可能?!”乐乐晚了一步才过来,见到这幕熟悉的场景,原本是活泼明亮的眼睛,此时愤恨地瞪大看著任我行。
濂就在她身後,彷佛身体有感应一般,泪已经扑簌扑簌流了满面,身体也颤抖得不像话:“耀大哥……对不起,可是我要先救哥。”义无反顾地,说完她便在公会登录名单上暗名了。
乐乐也立刻下线。
光之空的人当然不会阻止她们,大家都知他们三个是兄妹,现在也只有祈祷她们姊妹能顺利进入端的房间,把蔚蓝的独立电源截掉。
因为关心端的事,光之空等人错失了解决任我行的最佳时机,夺暗军一举涌入,在任我行身後排成整齐浩大的人墙。
公会密室里的光之空人力虽少,却已有越来越多人手进入城堡协助,一部分的猫兵也一齐进入。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不论是任我行或耀哪一方先开战,就必定会成为史上最壮烈的混战。
任我行需要时间恢复精神值,所以这麽一直对峙著并非一件坏事,端却一刻也不能再承受下去。
耀和善的面具,在这个时候,卸下了。
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众人没有见过也不想见到的冷冽怒狠,火红的双瞳下酝酿著的,是对端的爱,对任我行的怒火。
任我行却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没有被他的眼神震慑住的人,他直视著耀的眼睛,然後,像是完成了什麽重要的事後感到心安一般,微微笑了。
就因为这个举动,让耀一脚挑起长烙,流星飞闪瞬间,如喋血的复仇者,一一消灭了任我行身边的黑衣兵。
夺暗无双,霎时大乱。
任我行却依旧动也不动地笑著,彷佛就算下一秒让耀的剑尖刺穿喉咙也无所谓,甚至,他把手上藏情的真品,亲自交到耀的手上。
“你竟然敢伤害他!”耀的拳头毫不留情地重击在任我行脸上,任我行呸了一口血,转头笑道:“又如何?”
耀蓦然沉下了眸子,长烙一出,就要把任我行斩成两半。
阿沧此时却突然出现,站在角落,一把疾速弓箭,将他的右手掌连同长烙一块射飞,任我行一闪身,回到自己阵营的庇护下。
如果先前还有点心存怀疑,那麽现在,心就真的是冷了。
红衣眼底噙著泪,下令让疾光和皋犽放火术,烧了阿沧。
夺暗和光之空的最终战斗,还是展开了。
失去了惯用武器的耀,却没有因此罢手,从物品栏里抽出一把冰剑。
“神了?”任我行初见那把冰剑,向来只有嘲讽和冷漠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发愣茫然的神情。
“光皇耀,你等等。”右枫好不容易挤到耀能听到他声音的地方,这种紧急时刻这家伙竟然把密频关了,真可恶!
“滚!”耀现在只剩下对爱人受苦浓烈的不舍难过,以及对想要让任我行灰飞湮灭的恨意,哪管的了其他的事情。
右枫差点没被人群挤走,忙紧抓他的手臂:“给我听著,现在只有你能救阿端!”
“我?”耀听到他说有办法,欣喜无法言喻:“怎麽救?快说!”
“情人之戒的技能,永远的守候,你知道吧?”
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想施动凡尔赛努的技能。
“等等!”右枫不安地开口:“你要想清楚,那个技能,是用来分担情人的伤害度,你如果承受不了……”
“我怎麽可能让端继续痛苦下去?”耀一字一句看著右枫回道,一笑,低头向凡尔赛努喃道:“我爱他。”眼神馀光,尽是坄射在端的身上。
凡尔赛努散发出粉红色暖人的光线,盈满了整间密室,盖过公会石璀璨的光辉。
光之空的人,愣了。
夺暗军,被亮眼的光线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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