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海立即为他补充道:“犯罪心理学教授,邵老师年轻有为,上一次西部连环杀人案就是邵老师为嫌疑犯做了侧写,分毫不差。”
其他警员这才服气了,眼中满是钦佩。
顶着邵然面孔的裴澜之知道荆雨不爱与人交际,一心只想破案,便先去看了警员清理出来的尸体,他带着白手套,屏住呼吸,翻捡出那根被切断的手指,示意荆雨。
荆雨对血淋淋的尸块倒不怎么害怕,毕竟看过了陆风的人头肠子集体出走,这一动不动的尸体没什么特别,“柴刀砍的。”他说完一顿,又小声道:“没什么特别,人族内务事。”
裴澜之点点头,这件案子不会移交给特殊刑侦了,但他们依然可以从旁协助,“有蛆虫,推测死亡时间已经有十来天。”
王文海道:“我们拿回去检测dna,还需要一点时间,从去年初到现在,发生了四起刀扎杀人案,前两起集中发生在去年9月,今年这两起刚好也在同一个月。”
他们一行人回到公安局刑侦大队,先开了一个线索分析会。
去年9月发生的两起杀人案尚未侦破,又出新案,而四起案件的共同点都是:女性,没有遭受性侵,也没有财务丢失。不过四起案件也有区别,前者只是单纯的尸体遭到破坏,后两起直接碎尸。
有一个警员问道:“是否可以并案?”
王文海看向裴澜之道:“邵老师的意见?”
裴澜之正和荆雨挨着头翻看去年案件的卷宗,他的目光在荆雨温和认真的面容上滑过,他问荆雨道:“你觉得呢?”
荆雨眨巴眼,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可以并案。”
大家都想听一听他的理由,不过荆雨却有一些迟疑,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剑灵,所以对刀口很熟悉,从尸体上的伤痕大小和力度就能猜测出凶手的体格和习惯。
好在他这些天里多少看了点书,“因为有一个关键行为,就是没有侵财,凶手不碰被害人的任何物品,碎尸案中被害人的玉镯还在她断裂的手腕上,这个凶手心理很奇特,他可以凶残地杀人,却微妙地认为不能拿人财物,这是他犯案的……”他卡了一下壳。
裴澜之及时为他补充,“心理标记,可以把往年没有侦破的女性刀伤死亡类案件拿出来一起对比,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荆雨忙不迭点头。
一个小时后,能够和这几起案件特点对上的刀伤刀扎案,包括受害人幸存的,零零碎碎加起来总共有是八起。
刑侦队长王文海脸都绿了。
而后发现,这些受害者和幸存者,没有一个与凶手正面对视过,她们没有看到凶手的长相,而看到长相的,已经死了。
北市区,出了六环,裴澜之拿着一张地图在勾画案件发生的地理方位,它们基本都集中在大桥镇附近。
王文海立即派人到大桥镇布控。
荆雨悄悄对裴澜之道:“我觉得这个杀手应该是一个比较瘦小的男性,我看尸体上的刀口,多是泄愤留下的,除了致命伤,其余伤口力道都不大,碎尸的切口也不太平滑,像是砍了好几次。”
裴澜之对王文海道:“一个四十岁到五十岁身高较矮的男性,未婚,处男,独居,小学或初中文化,与母亲关系不佳,对年轻女孩有极端强烈的恨意,尤其是佩戴首饰的女性,偏执,伴有稳定的慢性精神病,无业或者自由职业。”
荆雨和裴澜之从刑侦大队离开时很是受到了王文海的一番感谢。
荆雨感觉这一天学到了很多东西,“人族的犯罪心理学也可以运用到我们的身上吗?”
裴澜之笑了笑,“也许可以,只是我们的生命历程要比人类长久复杂得多,而且犯罪心理学在国内也只作为破案的辅助手段,你看周队长他们破案,先讲究细节证据,监控、dna、血型、指纹,当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才会想到求助心理学教授,我们只是为他们指明一个侦破的方向,他们未必想不到这些,只不过不那么确信,而且他们警力有限。”
荆雨点点头,“那下次,我们还可以再来吗?”
裴澜之微微有些诧异,“下次?”望着荆雨期待的眼眸,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这样的外援任务真的不多。
就在几个小时前,特殊刑侦司的别墅内,穿着一身职业女性西装的林芷正在沙发上整理自己的外勤工作包。
邵然不急不缓地端着咖啡从楼梯上走下来,对她道:“不用去了,这个事情我已经交给荆雨去办。”
“嗯?”林芷一愣,“荆雨?他学过犯罪心理学?”
“裴澜之学过就行。”邵然坐进松软的沙发中。
林芷沉默片刻,“裴副他……不是从来都不出外勤么?况且以他的形象,出入犯罪现场和公安局不合适吧。”
邵然搅动着咖啡,淡淡道:“他亲自找我要走了我的证件,只是易容的话,不难。”
林芷:“……”
邵然的目光穿过被阳光涂上暖色的窗纱,透出一股子独身事外的明澈,“等了这么多年,不容易,换做是我,早放弃了。”
荆雨本以为这一次的刀扎伤人案很快就会有一个了结,没想到,两天后,案子由人族的刑侦支队转到了他们的特殊刑侦司,支队长王文海在最后缉拿凶手的途中受重伤,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凶手的一刀就险些直接穿透了他的小腹,到底伤到了胰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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