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档的洗手间环境不太能看,灯光昏黄,周逸铭想吐又吐不出来,撑在台子上干呕。赵千行扶着周逸铭洗了两把脸后,后者倏地拽住他的手,再一扯,将他困在洗手台和自己的双手之间。
这是个压迫性很强的姿势,尤其是周逸铭将头凑得很近。赵千行蹙着眉后仰上半身,推了推周逸铭胸膛,语气带着点薄怒:“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周逸铭眨了下眼,睫毛几乎扫在金边眼镜镜面上。他脑袋又往前挪了挪,手勾住赵千行的背,然后将额头抵在了这人肩膀上,睡着了。
醉酒的人格外沉重,赵千行又感冒力不从心,试了两次都没能把周逸铭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他打算换一个方式,把周逸铭拖出去,这时洗手间的门竟被踹了两脚。
门是木门,锁很老旧,晃了两下就自动开了。人未进来声先至,青年的声音低沉泛冷,像是昨夜的那场大雨。
“哟,我是不是再晚来几分钟,就该说一声祝99了?”
赵千行一抬眼就望进了原烈的眼睛,后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仿佛又回到那个雪夜,原烈目光如刀,直直戳进胸口,但这次的眼神比那晚多了一些东西,可赵千行还没看明白,身上的周逸铭就被原烈给掀开。
——这人走进来,竟然没忘记关门。
“你又发疯?”多年的好友被自己弟弟摔在地上,赵千行当即皱眉,一边呵斥一边转身去扶,还没靠近周逸铭,衣领就被一股大力扯住,将他往后拖。
赵千行脖子被勒得通红,就要破口骂时,原烈仿佛心灵感应似的松开手。但没容赵千行喘息,原烈就粗暴地把他翻过来面朝自己,手箍上那截过于瘦弱的腰。
“看来不能对你太好,你总是不记得我们好的时候,反而偏爱我对你的怨恨。”原烈长长的眼睫低垂,遮住眸眼中的深沉,空出的那只手抬起来,抚上赵千行白皙脖颈上那道被他勒出来的红痕,“也不能让你太自由,免得一不注意就跑了。”
原烈声音低沉,吹气在赵千行脖颈间,激起一片颤栗;他抚摸的动作很轻,就像羽毛扫过,又惹得那块皮肤发痒。赵千行胸膛起伏着,凹陷的锁骨也随之上下,原烈盯了几秒,低下头去在中间舔了舔,再将舌头上滑,扫过那抹深红。
又啄吻了一下,穿着素净t恤的青年抬起头来,对赵千行露出微笑:“哥哥,我们回家吧。”
浓浓的恐慌在心底升起,赵千行就是再迟钝,也能猜出原烈对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他剧烈挣扎,但奈何原烈力气太大,只花了几下,就将他压制在墙上。
“一开始我很不明白,为什么看见你被那个男的压着,我会那么不舒服。后来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原烈唇角勾着,深色的眼眸沉沉如水,就像永不止歇的雨夜,“因为我希望,压着你的那个人是我啊。”
“你疯了。”赵千行死死盯着他,良久,才吐出三个字。
闻言,原烈脸上笑意更深,“对啊,我疯了,疯到想和你一起去死。”
“要死你自己……”
他的“去”字还没说出口,原烈的唇就压了下来,不带半丝温柔,粗暴得像兽类撕咬食物,舌头从赵千行微张的唇探进入,狠狠卷起另一条,打架似的缠在一起。原烈手也没闲着,撩开卫衣下摆,不断在赵千行腰上揉捏,挣扎狠了便掐一下。
“哥哥,我的内裤穿着舒服吗?”被咬了一口后,原烈不怒反笑,唇贴在赵千行唇上,低声开口,手更是在赵千行胯间揉了一把。
“原烈,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赵千行狠狠道。
青年笑得很开心:“我随时等你和我动手。”说完,他响亮地在那张被自己蹂躏地微微红肿的唇上啵了一口,半抱半拖着把赵千行带离洗手间。
他明显看好了位置,洗手间旁就是侧门,通往一条背街小巷,路灯好几十米才一盏,道路昏黑。
车就停在边上,原烈跟塞麻袋似的将赵千行塞进副驾驶,关上车门落了锁,才绕到另一边。夜色中原烈唇畔带笑,坐进车内后替赵千行系上安全带,又在他脸侧亲了一下,才调头离开。
赵千行清楚原烈要带他去哪,也不想在他开车的时候闹,冷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车速不快,沿街商铺的霓虹招牌在视野中划过,绚烂成一片姹紫嫣红的夜色,然后被甩在身后消失不见。赵千行又回忆起那个雪夜,男孩儿眼里全是狠色,冷冽如同刀锋;话语也毒,比头顶脚下,飘落的、堆积的雪,还让人心寒。
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如今的模样了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走上堪称禁忌的歧途的?
如果年少时不对他太好,不在爸妈管教他的时候护在他身前,不在三九天冒雪出门陪他胡闹,他们的关系是否就会淡一些,不曾亲密,便不至于让他生出不该有的绮念。
但世上没有如果,有且仅有的,是现在。
天空中月破云而出,在苍黑的幕布中晕出惨淡的影,明亮程度甚至不如擦过云层的飞机闪灯。赵千行透过车窗玻璃,透过玻璃上映出的他和原烈的影子,去看那半轮月。
原烈打开了车载音响,喧嚣的鼓点传出来,顿时干扰了赵千行的思绪。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哥哥。”等候红绿灯的间隙,原烈偏头看向赵千行冷漠的侧脸,缓慢低沉地开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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