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正准备作尺蠷式运动的水蛭低下头去吸了一大口水,含糊地说,“我喷了啊……”
这只水蛭式水枪蓄势待发。衣孝感觉得自己又伤感了起来。强烈的愤怒过后,就是哀怨。无止境的痛苦。低落的心如同掉在了烤完番薯没有熄灭的火里烧着。
眼睁睁看着心被烧焦一样。
冰水喷到了身上……但是这样还是无法减轻要命的焦灼感。喷到衣孝感身上的水是粉红色的,带着血色。她抹了一把水。淡淡的冰的味道。衣孝感看着脚下的冰块。
或许世界上没人能明白这种身处绝望。或许我什么也不能做。那又怎么样。痛苦并不是只有一种……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到了那一天,绝对不会有一丝善良。
所有报复的快感,如影随形。
我知道一切的一切可是这是一个礼盒。我会亲手拆开蝴蝶结绸带将这份礼物的甘甜注入你心里的,请相信。
天空中又下起了雪。那些雪籽里可能包裹着玫瑰花的种子。
水蛭欢快地昴着头——头上没五官,并且愉快地扭动着身体——管仿乘坐着梦幻的水蛭小游轮在混浊的冰河面上流着鼻涕航行。她吸了下鼻子,抬头看雪,自以为这很有诗意。河水方才清澈见底,但是水面上结了冰又碎了之后,水质就差了。
“去哪里呀?”
水蛭憨憨地问。它是用吸盘说话的……管仿都不敢看它的头。太肉麻了。管仿想了想说,“你能根据热量找人吗?”
水蛭坐骑的回答很委屈,“当然不能!”
“好吧……”
管仿一声叹息。“算了,你走吧,我要自己去找我的女孩……这么冷,她都冻着了。”
叹息声很温柔。水蛭说了声“哦”,然后就真的往水下一沉,不见了。管仿被迫又要自己游泳了。水蛭们不见了……但是管仿的腿还是在流血。被鄂片刺出的伤口不会在短期内愈合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管仿提醒自己。
只有我要寻找的人是真的。
在并不遥远但是不知何方的那个女孩……
她潜入了水中,睁开眼睛,看到凌乱的水光……没有阳光射入水中。阴沉沉的天空,不断有雪花落在水面上。
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这是非常美丽的景象吧……
一阵又一阵烦燥控制了管仿。她回头望去,衣孝感不见了。水面上飘着几块碎冰,多数都沉到了河底。她朝着一块冰游了过去,抓着锋利的边缘,爬到冰面上。
手掌里多了几个裂口。看着血一滴滴掉在莹洁的冰面上,管仿有了伤害的快感。
去哪儿寻找魏先祀呢?刚刚才说过不会再离开她,可眼下又找不到了。
独自一人在茫茫河面上漂流,雪花落满身。管仿簌簌发抖。天空上的云都被漫空雪花挡住了,抬头只能看到迷蒙一片。
“魏先祀!”
管仿对着空旷大喊。她的声音和雪花一样轻薄,容易消失。流水湍急,管仿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人生中总有很多个瞬间你失魂落魄。如果找不到方向的话,或许停下来睡一觉是个不错的主意。梦境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喜欢的女孩会可爱的依偎在你怀里,而讨厌的仇敌就像烟雾一样被风吹散。我们都需要梦,对吧?……
曾经有人说过雪如同柳絮。要让王营新来说的话……牛奶跟雪不像吗?好像更像吧。想象一下牛奶雪花从空中落下,伸出舌头,感觉牛奶在舌尖融化,多么美好!
……然而这不消说只是王营新由于眼前的困难而产生的逃避幻想而已。王营新夸下海口答应季亘给她弄到牛奶。但是她走进了超市,面对着货架上一罐罐牛奶,面对唾手可得的东西,王营新却犹豫了……
虽然牛奶是随便可以拿的,但是在走出超市之前必须付钱啊!
没有钱的王营新脸色很凝重。
季亘坐在超市外的休息处看书。她在看全唐诗。而王营新就在冷柜前忧郁地徘徊着……
拿不拿呢?
道德与爱情起了冲突。王营新觉得这太难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两个纸片人在飘来飘去。
“钱啊,为什么会没有呢?”
王营新在现实的困境中发出了这样的哀号。她又将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搜了一遍,囊空如洗啊——啊对,她的衣服确实是洗过的。
身边走过家庭主妇,小孩,一家三口。王营新苦恼地呈稍息姿势站在冰柜前进行她的思想斗争。
结果半小时后她还是逃跑了。
王营新从未购物通道逃到了外面……看书的季亘发现她出来了,看到她没拿牛奶,就不客气地问她,“牛奶呢?被你吃了?”
“不……那个……是这样的我觉得要带着没消磁的牛奶过安检门会被发现的。所以我想了更好的办法那就在在这儿等着抢劫。”
王营新对季亘解释着,“对,抢劫……只要抢别人付过钱的牛奶就可以了,这样简单一点,对吧……”
“有简单吗?”
季亘怀疑地看着她。王营新发现自己放弃偷窃,转投抢劫,道德滑向了太阳系外的黑洞,更加悲从中来。但是她非常坚强地认为窃书不算偷,为了恋人而抢牛奶……不叫抢。
“是啊,只要在这儿等着就可以了。真的是简单而行之有效啊。”
王营新自鸣得意地在休息区蹲下了。季亘用全唐诗打了她的脑袋,“给我站起来!你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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