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孝感继续说着,“是啊,我一点都看不透,看透了是什么,我不能想象,想象不出来。如果说我疯了,那我也只想说让我疯掉吧。因为我想要,我很贪心,不能没有,一直想要抓住想要的东西。想要展现这种感情,那个,被人说成是疯了,因为错误的执着而精神失常……
因为我是错误的。”
对你是错误的。管仿很想这么说但是她觉得要真说了被杀都有可能。
衣孝感看起来真可怕!我不会被她杀掉吧?……管仿害怕。她用可以活动的手抓住了床单。人在感到危险,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本能地就会抓住什么。柔软的床单,也不冷,如此,温柔。管仿感谢床单,此刻似乎世界上只有床单在陪伴着她,替她分担痛苦。
谢谢你,床单,我……我会幸免于难吗?床单?我……
衣孝感站在床前,眼睛仿佛穿透坚硬的床板,墙壁,穿透一切看到现实世界中不存在的怪异景象。
“这个时候感到一瞬间在不断延长。想到了什么都想记录下来。变成疯子我也想把这些记录下来。那是因为疯子也有寻找共鸣的本能啊。活在相同的思想下,拥有相同的意见的人是多么幸福,可以遇到和自己想法一样的人。只要跟大多数人想的东西一样,就能获得认同。很遗憾但是我无法当这样的人,或许这就是因为我的大脑出了问题吧。但是这一刻我并不想承认在我的头脑里产生的想法会找不到一个认同的人。会有人,对我说“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或者,“啊,我们的想法很相似”。那么大的世界会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只有这个想法是生存的动力。”
她一定是疯了……听着衣孝感不断着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矛盾的混乱的话,管仿感到难受,异常难受。我被一个疯子这样折磨,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啊?
第36章 我恨你!
突如其来地,衣孝感摸了摸管仿的脸。管仿感到像有一个大水蛭在脸上爬呀爬呀,爬呀爬……
“我从来没有疯。就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疯了,过一会儿,又会觉得,其实我并没有疯。说自己疯了是一种自作多情。我的头脑,一直,没有问题。知道什么是疯子吗?……疯子没有逻辑思维的能力。而我有。”
“是吗……”管仿很难受地哭了起来,“我想疯子也是有逻辑的,只是逻辑跟正常人不一样。你的逻辑现在已经让我很难理解了……我说……你停下来吧……拜托了……停下来吧……我很冷……很疼……肚子很饿……”
衣孝感毫不理会管仿的哀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人的痛苦,衣孝感置之不理。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人就是只顾自己的。
我已经够痛苦了,所以我不会同情你的。嚎叫吧呻口吟吧说很痛吧,当你感到和我一样难过时我会觉得好受一点的——这是衣孝感对待管仿的逻辑。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从来不觉得“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对我来说是句有用的话。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理”。这是个相对的世界不是绝对的——或许连这个想法本身也是错误的,这也不是真理。
我知道得很有限,但是我有好多的爱。不知道这些爱会去哪里,也无法预知会不会被人所感知。会被人嘲笑还是责骂还是怎么样讨厌,只要找到认同的人我就不再孤单,也不会害怕被严厉地对待。”
爱?
听到了这个字管仿想笑,但是不能一边哭一边笑,管仿只能继续哭着。可是好奇怪啊,衣孝感在说什么,她说她有很多爱……爱啊……一个喜欢虐待别人的人,一个疯子,会想着爱吗?爱……
“如果你有爱这种东西的话,你为什么不能以正常人的爱爱我一下啊?”管仿哭叫着说,“我好疼,放开我。你一边说什么爱,一边做这样的事情,你是精神分裂吧……”
衣孝感拿着美工刀对管仿说,“嘿,被刀割的感觉好吗?现在我要再割你一下。是啊,我有爱,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啊?就连动物都知道爱是什么,我当然也知道了。我有很强烈的,很强烈的爱,我也知道怎么样的爱是好的,怎么样的爱是坏的……”
刀片,伸向了管仿的手臂,被割开的皮肤里又流出了血。衣孝感用刀割开了管仿手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于是伤口二次成为了伤口。
“知道吗,这是个象征性的行为。有时候回忆就像是加重曾经的伤,使它变得更严重。你看,血流出来了,血的颜色是红的,红色是很强烈的颜色。管仿,你喜欢红色吗?我喜欢红色。红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所有的宝石里也是红宝石最漂亮。如果我死了我想让血溅满整个世界的。这个愿望虽然好像很难实现,不过我现在这么想象,全世界都在滴血的感觉真是爽啊……”
是吗。是吗。管仿颓丧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疼痛影响了思维能力。想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是感觉疼,想叫,但是,不想再叫喊什么了……疼的感觉,在意识里化作一片片冰冻的血迹。
“那些爱会去向哪里……我还在寻找。如果找不到怎么办?我想为我的爱找一些地方。那不是像你这种追求庸俗的成功的家伙能理解的感情。虽然很痛苦,但是最后有一天我会找到,那时我会很幸福的,而现在所有的焦虑和愤怒到了那一天会冰消雪融。我在期待那一天——这些,你全都不懂吧。”
“我懂的……拜托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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