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丹尼尔的身子突然凑近了些,然后在他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然后道:“你发烧了。”
雷斯垂德立刻不自在的偏了下头,尴尬道:“没、没事。” 不知为何,今天的丹尼尔总给他一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
牧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追悼会开始了。
雷斯垂德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这次的葬礼上,丹尼尔也不再讲话。
……
牧师念的悼词在教堂里回响,沉重而肃穆,所有在座人的表情都是严肃的。
这是雷斯垂德这一月来参加过的第四次葬礼了,他的心思不禁有点飘忽。
此时爱丽就穿着白裙子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最前面的棺材里,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但雷斯垂德能想起来她微笑时的模样。
——就像个天使。
可现在……
想到这里,探长的心情复杂极了,他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悄悄走到了教堂外,然后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地面也开始湿润了起来。
就在他想要点根烟的时候,一道人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费奇?!”
探长先生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落地声清脆响亮,就像是打了不知谁的一记耳光。
第21章
听到了雷斯垂德的惊呼声,棕红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一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随即受惊一般的匆匆撇过头窜了出去,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教堂周围一排排伫立着的苏格兰松里。
烟雨朦胧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雷斯垂德反应过来时,视野里就像一开始那般空空荡荡的,似乎未曾有人来打扰过一般。
“混蛋。”
他哪还顾得上捡掉在地上的打火机,连忙跟着追了出去——然后在树丛前停住了步伐。
雷斯垂德迟疑的向树林里张望了眼……发现自己判断不出之前那人逃走的方向。湿润而肥沃的泥土上满是掉下的枝叶,杂乱无章的地形,丝毫没有有效的线索可寻。
一整个人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挥手撑住了一棵树的枝干,探长先生懊恼的咬了咬牙,随即跑回了教堂前自己停车的地方。转动钥匙踩下离合器,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上,一踏油门就将汽车驱使了出去。
那片苏格兰松的尽头是一条弯折的公路,也是来教堂的必经之路,如果费奇真想逃走的话,一定会经过那里——
探长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选择性忽略掉了路的一侧悬挂着的限速标志,发动机呼啸着驶向目的地。
果不其然,车还未靠近,雷斯垂德就看见了一辆破旧的吉普车,紧靠着停在了树丛的外围……他一眼记下了吉普车前新换上的牌照,然后慢慢熄灭发动机,靠边停下了自己的车子。
就在他准备推门走下车的时候,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树林里匆忙窜了出来。他显然看见了不远处雷斯垂德的车子,没做过多犹豫,当即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手·枪。
瞧见了黑洞洞的枪口,雷斯垂德本能的往副驾驶处的位子上弯低了身子,嘴里不忘咒骂一句,“rd!”
“砰、砰——”两记枪声响过,他车子的前两个轮胎成功报废。
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吉普车向另外的方向窜了出去,留下两排乌黑的尾烟。
……
雷斯垂德推开车门走下了车子,看了眼费奇逃走的方向,又看向自己车子瘪掉的轮胎,撑着驾驶室的车门长叹了口气。
新修完的车子就这样又得送去修理厂了……
他然后顶着小雨,从口袋翻出手机给多诺万打了个电话,“到哪了?……听着,不用你们赶过来了,直接追击一辆吉普车, 挺老的一款车型,牌照是……驾驶人是费奇,嗯,你没听错,就是他……对了,这混蛋小子身边带着枪。”
交代完最后一句后挂断了电话,雷斯垂德又钻回了车子的驾驶室里,找到了另一只备用打火机,给自己又点了根烟。
雨越下越大了起来,他身边又没有伞,只好无所事事的等着这一阵的雨过去。
抽烟的同时,探长先生也在费心思的琢磨着费奇的事。
如果他没有死的话,之前死在他公寓里的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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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221b,公寓里正开着暖气。夏洛克正坐在沙发上烦心的翻着几张伦敦当地的报纸,他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显然是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虽然是白天,可公寓的天花板上还是亮着一盏明晃晃的白炽灯。
华生恰好从外面赶回来,他看了眼夏洛克,然后在桌上放下自己的公文包,问了句,“——没有案件?”
夏洛克坏脾气的翻看着报纸的各个版面,然后将这一摊全部扔在了前几天的几摊报纸中,闭上眼睛,“没有。”
华生闻言耸了耸肩,也不去触怒他的脾气。
夏洛克喋喋不休的抒发自己的愤怒之情:“全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什么艾米丽安吉丽娜贝金赛尔恋爱结婚离婚,或是中东国家的战争地震海啸,再或是伦敦接下来三天的暴雨天气……od! 谁关心这些!听着,这简直是个灾难……脑袋空空的主编们只会玩着这一套老把戏,永远都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出来……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有价值的新闻。”
华生摇头,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回话,夏洛克都能讲上一天。
果然,夏洛克丝毫没有住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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