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墙角里男人睡眼惺忪的打了个连天的哈欠,看了眼来人,颇有些懒散的样子,“好久不见啊,王爷?”
伸手拉下掩面的兜帽,露出一贯清冷的神情,喻尝祁看向男人右臂空荡荡的袖管,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那男人却仿佛见了什么稀奇似得,看着喻尝祁挑眉,“我记得我见你那时,你可是个不爱笑的人,怎么?这几年未见变化竟如此的大。”
喻尝祁走向他去,一撩衣摆毫不在意的席地而坐,那男人见了更是止不住的惊讶出声,“别是见了个假人。”
“我也怀疑我见了个假人。”看着男人空荡荡的袖管敛下了眉目。
看着喻尝祁一副忧思神伤的样子,男人不由得笑了笑,“我如今一个半残之人,长年困在这囹圄深处不见天日,受得如此折磨若是还整日郁郁寡欢,岂不早就失心疯魔?”
那语气一贯的悠然自在,跟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在疆场上能以一敌十横扫千军的少年一般无二,只是,喻尝祁还是从那里听出了怨恨和不甘。
“成王败寇,理当如此。”毫无波澜的语气轻声道出,带着不饶人的气势和压迫。
男人也不生气,随心笑道:“你越来越像他了。”
喻尝祁心知他说的是谁,当年与大月氏一战,迟迟胶着十月不下,最后若不是逼得周立宵亲自出征讨伐,砍下他一只胳膊,夺走了大月氏最为出色的砥柱,否则大月氏也不至于萎靡不振至此。
“我不是他。”喻尝祁道。
男人仰颈靠在墙上,“你不是他,你们当然不一样,可对我来说,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空气静了半晌,喻尝祁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毫不掩饰的的语气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利落干净的不带半点拖泥带水。
就如同先前所说,他的权利在大周的干涉几乎可以胜过任何人,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意。
当然,这一切是那个身居高位的人赋予他的,即便他今日能在这重地来去自由,可难保他的行踪消息不会让周立宵察觉。
而那些在外人看来眼红羡慕他的权利,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周立宵测试他的底线。
他如果真敢利用这权利作出半分出格的事,周立宵自然不会阻拦他,可剩下等待着他的,往往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男人丝毫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略一挑眉,少时青涩的眉目如今沉淀的愈发深沉凌厉,“我倒是好奇了,他到底是拿什么威胁住你的?”
喻尝祁却垂眸,明显不愿多言。
男人反而露出一副市井八卦的样子,“说说,怎么威胁住你的?我很好奇?”
“置身于囹圄之中,却将外界事物算计的毫无偏漏的人……”喻尝祁看着他一字一句,“还至于多此一问!”
男人却十分谦虚的一笑,“不不不,我不过是只井底蛙罢了,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喻尝祁却懒得看他,想起林将酌那日所言之事,不由得一阵讽刺,“你善于利用人心,让别人一个个前仆后继的替你卖命。”
手指微微收紧,一片薄刃划过,抵在男人颈间,“可你至今也未能逃离这个地方。”喻尝祁寒了目光,“这么多年过去,你仍是败军之将。”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眯起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城门道,正当耐心渐渐被耗尽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神情顿时一松,却也没忘了分寸,待到喻尝祁翻身下马,林将酌才看清他身边自始至终都挟持着一个人。
心下一喜,忍不住走向前去,喻尝祁却突然后退了一步,“林将酌……”
脚步顿住,林将酌看他,“王爷有什么要说的?”
手中钳制着那人的绳索未曾松开,喻尝祁道:“拔除封脊针,我自然会放人。”
“这个自然好说,我已经派人去替那位小郎君解开封脊针了……”
他这话还未说完,喻尝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一把指向他颈间,声音若冷,“我要你亲自随我去。”
“王爷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么?”林将酌挑眉笑道:“你知我情况紧急,错过这般时机再脱身可就难了……”
目光落在喻尝祁身旁的人身上,四周茫茫黑夜,自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却也不见那人有所反应,心下不由得生疑,怀疑对方使诈。
“何况我又怎么清楚王爷是否真的一诺千金,答应我将人交来若是假意欺骗我,这可就说不好了。”
“那你不妨猜猜,这人是真是假?”喻尝祁看着他冷笑,说罢,竟猛的伸手将身旁的人推向他。
后者伸手急于接下,却不曾料到一道寒芒擦着他颈间划过,心下一惊,手中蓄了力气一把劈向来人。
“喻尝祁,你竟敢骗我!”
晋元毅跟着冷笑躲过袭击,喻尝祁也手持长剑飞身像他袭去,衣袂飘摇,寒光闪逝。
“不讲信用的人所言之事我为何要当真?”
林将酌闪身躲过,心中亦是气急败坏,“那便好,你就等着替你家那位收尸吧!”
眼中寒光聚起,溢出一道道凝重的杀意,喻尝祁不言不语,手下的长剑却如曳金戈寒兵,径自刺向林将酌要害,晋元毅也不做拖沓,跟着围攻而上。
只是没过多久,周遭突然传来一阵草木簌簌声,一瞬间成片的黑衣手持利器冲了出来。
“王爷,有埋伏!”晋元毅这话刚说完,迎面一道利剑砍了过来,眼看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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