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这个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用不体面的字词来形容这样一群人。
他再回头一看,自己的那句话在芸芸道贺声中似乎酸得太过明显,十分没有风度,于是他也混迹在人群里,说了一句“真好啊”。
由于亲身经历截然不同的落差,其实他这句“真好”并不是那么由衷,毕竟看到别人家孩子考了100,自己家孩子考了60,那夸奖里肯定是带着酸味儿的。他手一贱,阴阳怪气地又补了一句:“祝你们俩多在一起几天。”
666必定也看他的id面熟,郑重回道:“不是多在一起‘几天’的问题,我是准备把他从现在养到长大,再养到老的。”
闵丘鼻子“嗤”地出气:“啥叫养啊?你养狗呢?让人家知道了多不好啊。”
“当狗养那肯定不至于啦,但调.教一下还是需要的。”666说,“他比我小,经常突发奇想很不乖,偶尔我会很凶地对他,他马上就被我吓得乖乖的。两个人之间过得要有情调,感情才能保鲜嘛,这种事,当然是由我这个做攻的来把握。”
那股炫耀于无形之中的得意劲儿让闵丘看了都想啐手机屏幕一口。他搓着下巴想,他和华金有没有什么可“调.教”的呢?
不多时,华金穿戴整齐下来,精气神儿十足,容光焕发。闵丘打量一圈,怎么看怎么满意,恨不得拉着他到大街上跳秧歌,但想到应该拿出点儿气势来调剂生活,他把脸一板,粗声粗气道:“穿太少了,外面下着雪呢,你再穿件!”
华金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嗯?我不冷啊,暖气好热呀!”
“……”闵丘不甘心第一次尝试就惨败而归,再提一口气,“看见你穿这么点儿,我冷!去多穿件!”
“喂——”华金被他推搡着上了楼,不得不又加了件外套,趁没人,软软地在他脸上“啪叽”一口,“你神经啦?”
一次尝到甜头,闵丘心道前人诚不欺我!遂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乐此不疲——
“不行!太少了,多吃点儿!”
“不行!太甜了,少吃点儿!”
“不行!别看手机了!快睡觉!”
更有时:“我跟我三姑学做饭呢,你别看,等回头回学校了我做给你吃……嘘,小点声,别让你妈听到了!”
此言一出,华金果然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虽然表情有点恐慌,但也算是“乖乖的”了。
锣鼓爆竹声中,一转眼,开学日期已至,闵丘迫不及待地开车把人和行李一同拉回了沈城。
“不许动!”他声音一沉,严厉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去,把罩子都拆下来丢到洗衣机里去,去沙发上坐着,其他我来收拾!”
亲妈再怎么亲,年轻人那一颗火热的心也终是热爱拥抱自由天地,华金这一路像出笼的小鸟般心情飞扬,哪能坐得住?他笑道:“我和你一起嘛。”
没说便罢了,闵丘口都开了岂能收回成命:“去去去,说了不许动!你什么活儿都别干,听到没有?坐着去!”
华金被他拎着吸尘器手忙脚乱找开关的模样逗得笑歪在沙发里,不知第多少次嗔怪道:“神经啦!”
打扫到华金屋里的阳台,闵丘险些被凳子绊倒。
“你这儿放个这个干啥啊?你不嫌碍事儿么?”他朝屋里喊道,“这盆还要不要了?不要我给你扔了啊!”
“这是你买的多肉,你忘了吗?”华金趿着拖鞋笃笃笃跑过来,蹲下查看一番,“屋里几个星期没供暖,好像都冻死了诶,根也坏了,估计养不活了。”
“这么丑?这能是我买的?”闵丘提高声调以示自己审美超乎其上,可仔细看看盆又产生了片段的印象,“我买这个干什么的?”
华金一副“我早知道你买完就忘”的表情,学他说话:“你说送给我,‘陶冶情操,净化空气,还能摆拍’。”
“拍我你都拍不过来,我还有空拍它?”想到过去种种兜兜转转不堪回首的愚蠢举动,闵丘疑心自己当时是单身太久导致了心理变态,“都是些单身狗的玩意儿,丢了丢了。”
华金拿纸巾擦擦盆里的卡通景观,擦出了大半原貌:“把盆留着吧,以后还能养别的呢?丢了浪费。”
“我说丢就丢。”闵丘蛮不讲理,“养它们干嘛?你,只养我一个,没空伺候别的,浇水的空都没有,明白吗?”
这话说完,他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而华金听了只是笑,小小心心地擦干净花盆外沿,搬到了垃圾房,写了个纸条贴上:如需此盆请自取。
地面、桌椅、玻璃、炊具、餐具、床具等等等等,闵丘忙活半天终于将一切收拾停当,可算是完整感受了一回华金曾经的劳动量。他实难想象那具小小的身躯居然能储存那么多的能量,难道是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华金一次次激发出潜能?
两间卧室自然有一间是形同虚设的,洗完澡,闵丘一招手:“过来躺躺,看我铺的床怎么样?”
华金很给面子地在他身边躺下,左右滚了一百八十度,由衷评价:“特别舒服。”
“舒服你就躺着。以后去了别的地方、换了别的床,咱俩也躺在一起。”闵丘说,“其他的随便干什么都行,只要晚上天一黑,咱俩在一起就行了。你说呢?”
“哎哟。”华金满腔嫌弃地推了他一把,表示肉麻得受不了。可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华金又望着天花板问:“干嘛非晚上?白天也能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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