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今日父皇新招了位左侍郎大人,叫楚敖,果儿与那人一见如故,正为交了一位新朋友高兴呢。”
“呵呵,这确是件好事,有位朋友,果儿在这深宫里也不孤单了。”
“母妃,这人想见见您,这会儿正在殿外等着,您见吗?”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让金大人在外面站那么久,快传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楚敖就被引至宁安妃面前,“微臣叩见宁安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楚敖十分恭顺,该有的礼节一样也不落。
“快请起吧,金大人,刚刚听我果儿说您很是博学,可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呢。”宁安妃亲切地说道。
“微臣不敢当,承蒙圣恩错爱,臣定当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解难。”
“为皇上分忧解难自不必说,闲时,可与我果儿多在一处读书议事,也好教教他,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儿跟着大人,也好多多受些明理的熏陶。”
“微臣遵命!”楚敖对林忠吐了吐舌头,脸上的表情早已透露出自己此刻的心花怒放。
林忠只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又转向宁安妃,“母妃,今日眼睛可好些?还那般痛吗?”
“哎,什么好不好的,也就这样了,天下的名医都见过了,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副了,都没有什么用,只说是急火攻心,气滞血淤,常日里郁结于心难以抒解的原由。无妨,母妃有你就够了,果儿就是母亲的眼睛。以后你天天都来我这里,跟我说一回宫里的新鲜事,母妃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宁安妃抚着林忠的头发,宽慰着他。
林忠只看着那双如同死水般浑浊的眼睛,自责着她的急火攻心,还不是自己闯的祸,想到这,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咳…咳…咳…”楚敖有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咳嗽了几声,冲林忠扬了扬破烂的袖子。
“哦!母妃,差宫人来,给泰亨缝一下衣袖吧,他在来的途中不小心扯破了。”
不一会儿,两个宫女来至殿内,想脱了楚敖的衣服拿回去缝,被他拦了下来,“就在这里缝吧,即刻缝了我即刻就能穿走。”
宫女们细细密密穿针引线的时候,林忠和宁安妃在内室聊着天,楚敖一人闲着无事,从内室里晃荡出来,来到宫女跟前,从那五线筐里拿着一根一根的红色玉线,在指尖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从宁安妃的寝宫出来,林忠就情绪低落,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宫殿,而是在途中一处湖边小亭站住了脚,坐在那台子上,看着水中碧波粼粼,失落地发着呆。
知道他是为宁安妃的那双眼睛忧愁,楚敖并不上前劝解,而是远远坐在另一侧,将手中的玉线缠绕编织起来。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玉线间辗转穿梭,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两串红色的绳结就编好了。
“果儿,还在为娘娘的眼睛忧愁吗?”楚敖拿了红绳,走上前来轻轻地探问着。
“嗯。”林忠一脸沉重,低着头地望向湖心中游过的一对鸳鸯。
“放心,娘娘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你怎么这样肯定?见过的多少名医都不敢说这话。”林忠抬眼看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上次说这样的话,是满满的命,终于在找到紫楹草之后被救了回来。
“因为我相信,相信你的孝心,一定会感动上苍的。”楚敖一脸轻松,“你只相信我便是了,我的预感一向准!”
“来,果儿,我给你绑上这红绳,一同为娘娘祈福吧。”楚敖伸出手,拿出刚刚编好的红绳。
林忠看见楚敖腕间已经绑了一根红绳,有点犹豫地,但又因为“祈福”二字,还是伸出了手。
指尖的微触,在腕间细嫩的皮肤处有点痒痒的感觉,不一会儿,林忠的红绳也绑好了。
“你还有这本事,编得这是什么?”冲楚敖扬起手腕,好奇地问着。
“同心结。”楚敖微抿着嘴唇轻轻一笑。
“什么!这不是民间流传的男女交心的结吗?”林忠慌忙要褪下来。
看见他那个动作,楚敖的心一沉。
“果儿,你可知道这同心结最开始讲得是兄弟之情吗?兄弟同心,其力断金,你没听过吗?”楚敖用手按住了他的手。
林忠大大的眼睛圆圆地睁着,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听说这同心结讲得是兄弟之情。
“就像那湖心的鸳鸯,一开始也是讲兄弟之盟的,称作“鸳盟”,太傅先生这样博学多识,竟然没有教过你?‘况同生之义绝,重背亲而为疏。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说得就是这成双成对的鸳鸯。”楚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林忠那腕间的红绳紧了紧。
“我说过的,果儿,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的。这红绳,就是我对你的承诺。”楚敖对上林忠略带困惑的眼睛,认真地说着。
“这是你说的啊,你可不要骗我啊。”看样子,林忠很快又相信了,对楚敖的话,他总是轻而易举地相信,纵使他觉得自己有多聪明。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用手握住林忠冰冷的手,传递着最温暖和坚定的力量,“从今日起,你我兄弟二人,在这皇宫里,就互为依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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