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倒霉!
这么一想,却全是那愚蠢太子的错,若非他鬼迷心窍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怎会有今日她坐在这把烫屁股的蛟椅上遭受烤炙的光景!说不定当初苏辄故意向她隐瞒帝京的消息,也是早有算计,就等着在这里绊她一脚。
实在可恶!
这世上总不乏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听了蒋侍郎的真知灼见,便是有人深表赞同的站出附和,“定王先前虽有不臣之举,但听闻昨日定王出宫后便迅速撤了兵,大军已退回京郊三百里外,不日将回转北地。可见,定王还算是重诺之人。想来定王也是为陛下以及摄政王的英明神武所震慑,感念旧情,自甘臣服。此时,若由摄政王亲自向定王借粮,定王定不敢吝啬!还请摄政王以天下苍生为重,及早做出表率,一解南地难民之苦!”
阮清差点没忍住跳起来指着那位官员的鼻子大骂一声,放屁!说的这么轻松,你怎么不亲自去向那“大方”的定王借粮,看他会不会直接一袋子米将你砸死!
阮清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将胸口那一股子浊火压了回去,微微瞪着一双大眼看向那满脸恳切的官员,道:“借粮一事还需仔细商榷……眼下当务之急却是如何安抚京外的流民,救援控制南麓山一带的灾情。本王观吴大人乃是关怀苍生胸有沟壑之士,方才的提议也令本王深觉睿智担当,若是由吴大人去负责城外的流民安顿事宜,本王便是再放心不过了。这样吧,关于借粮一事,本王会与蒋侍郎再做进一步的商讨打算,吴大人就代陛下和本王亲自去一趟南麓山,务必要安抚好当地的受苦百姓,为我尧国积善造福。”
“摄政王——”
“怎么?吴大人觉得自己难当重任?”阮清飞快的打断了那位官员,秀眉微蹙,“还是吴大人自恃年岁大了,担心路途艰远,吃苦受累,不愿为陛下分忧?”
那官员顿时吓的面无人色,急急跪地,“下官——”
阮清叹了口气,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吴大人今年也有五十了吧?说实话,作为本朝几十年的老臣,吴大人为国家社稷为黎民百姓操劳付出甚多,本王甚是感念,若要吴大人亲赴远地,本王也心有不忍,却是不该如此自私草率……”
“摄政王仁善,下官惶恐!”那官员暗暗松了口气,强撑着瑟瑟的老身子骨磕头谢恩。
阮清淡淡的“嗯”了一声,缓缓道:“既如此,本王便另寻一位年轻有力的官员去负责此事,吴大人便回家好生休养吧!”
话落,那官员差点一屁股坐到腿上,连忙伏地高呼:“下官不敢!下官身为尧国朝臣,为百姓社稷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亦是分内之责!断无在国难之时逃避享乐的资格!下官虽年岁已大,但素日强练功夫,体格仍旧康健稳当,又何惧区区远途跋涉,造福百姓之幸事?下官自愿请命前去南麓山,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为陛下为摄政王分忧解难!”
群臣俱是埋头替这位工部的吴大人垂了一把同情之泪。同时在心里暗暗鄙夷,说好的骨气可是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竟叫一个黄毛小儿逼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是蠢的无以复加了。
殊不知新官上任三把火,摄政王便是再年轻无能,林林总总也能烧出一把火来。可别忘了人家可是连那嚣张跋扈的定王都敢拿捏的主儿,这么任性的戳人痛脚,人家没有当场将你烧成灰渣渣都算大度仁慈了。
活该没眼力介,自讨苦吃!
那吴姓官员也是后悔不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冬天的,厚厚的朝服竟都湿透了一半,黏乎乎的贴在干瘦的脊背上,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摄政王一个不高兴便真叫他解甲归田含孙弄怡去了。到了第二天,会不会吴家也悄无声息的从京城宝地上蒸发不见,比纪家还惨?
一片沉沉的屏息声中,良久才响起摄政王绵软清脆的嗓音儿,“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吴大人了。”
第 166 章
经此一出,便是再无人敢于冒头挑衅年轻摄政王的王威,接下来几件大小事宜讨论的便顺畅了许多,多半都是迎合着摄政王的意思小心附和几句了事。无本启奏的便立在角落里充当柱子背景,只求快快结束了朝会,回家去就着自家婆娘美妾炒的小菜,喝杯烫酒安抚一下近日备受熬度的心灵。
摄政王年轻气盛,宽容的大臣们表示可以原谅,便且叫他先得意几日,待得局势完全稳定,再扳回一筹彻底叫这无靠小儿低头哀求自是不在话下。
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虽然帝位更替,但整个朝堂还是牢牢掌控在他们这些老臣的手里。现在容这小儿蹦跶,也不过是他们不想在这风声鹤唳变幻无常的当头惹祸上身,凭白给了定王机会罢了。
所以在朝会最后,摄政王代颁旨意,加封定王苏辄为定北王,不日回转北地接管领地,群臣竟无一人提出异议,且恨不得篡改了那圣旨的日期,叫那头猛虎即刻动身才好。
然而,就在朝会结束摄政王宣布散朝,准备单独留下几人转往御书房议事的当头,突然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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