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忱伸手揉了揉他发红发烫的脸颊,恶劣地回答:“因为就想看你不好意思的样子呀。”
方念气得瞪人,可惜眼神水润润的,看起来根本没威慑力,诱人得不得了。
虽然说陈忱提早叫人布置了,但这间公寓到底还只是一个“礼物”,成为真正能同居的住处还远远不够,下午两个人又回到了方念的公寓。
陈忱其实是想带着方念去买点东西布置公寓的,但方念流露出了点疲态,发情期非常消耗,方念又是毫无准备进入这个状态的,所以需要一点时间让身体调整。陈忱观察到他勉强的状态后,开车把人带回了方念自己的公寓。
方念一开始还强撑着不肯去睡觉,被陈忱按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一睁眼恍然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方念坐起来,披上了睡衣下了床。
客厅也是暗的,没有开灯,倒是书房里隐隐透出了点灯光。他推开书房的门,陈忱正坐在他的桌前敲打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笔记本。
推门的动作打断了陈忱,他抬起头来看方念,轻声问他:“醒了?”
方念没答话,披着衣服靠在门边,定定地看着陈忱。
台灯下的陈忱五官越发显得深邃,如果不笑的话看起来很精明严肃,虽然很帅气,但是更容易让人感到紧张和难以接近。方念看着自己做到一半的光影纸雕正摆在陈忱左手边的架子上,突然笑了一下。
“陈先生,”他说,“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慢来,不要因为标记就急切地把进度表往前推。你从前常说,做事稳中求快,但稳是最重要的。感情这回事,也是这样。”
陈忱愣了一下,慢慢皱起了眉。
方念走了两步,凑到他面前,伸出食指在他眉心处轻轻抹了两下。
“不要皱眉,”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后的低哑,温柔地说,“你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想说你也可以不要那么好。”
陈忱握住了按在自己眉心的这只手,攥在手心里,想了一想,还是缓下了表情,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方念。
“为什么要我不要那么好呢?这个要求太奇怪了。”
方念在笑,却没有说话。
陈忱捏着他的手,用了点力气,揉揉捏捏。方念的手长的修长匀称,看起来挺软的,一捏倒都是骨头,硬硬的。方念任他把玩,乖乖的,就这么站在他面前。陈忱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才说:“不懂你的心思。”
方念这才反手握住了陈忱的手,回答他:“所以才叫你不要猜啊。放松一点吧陈先生,如果让你那么累,何必还要呆在这里呢?我想做那个让你放松的人。”
从陈忱的表情里,方念还是能看到一点罕见的懵懂困惑,但陈先生却高明地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方念很庆幸,虽然陈忱并不是一个情场高手,但他也不是一个情商低的人就是了。
“那么,顺着我的心思,我饿了。你做饭还是出去吃?”
方念抽回了自己的手,选择了在家吃。
两个人一起在方念的厨房里黏黏糊糊地做了一顿并不丰盛的晚饭,还因为做了一些分心的事,导致差点把菜炒糊了。腻人的氛围好像刚才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过了饭、收拾完,一道坐在客厅里,终于迎来了几天以来第一次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相处。电视开着在放新闻节目,陈忱和方念并排坐在沙发上,好像都在看电视,但彼此也心知肚明,谁都没在意主播在讲什么。
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窝心的,但在这样沉默的时刻,陈忱终于理解了方念的意思。他轻笑着对方念说:“也许我想着同居真的太超速了。”
在一起找事情做的时候倒还是很自然,但一旦安静下来却有一种无法排遣的尴尬。归根结底,抄近路越线抵到终点的恋爱路线终究暴露出了他们之间关系的本质。所谓的情侣并不是给彼此一个名分就真的可以顺利相爱的,缺乏了解就是缺乏了解,难以沟通依旧是难以沟通,尽管身体乃至心灵都在彼此接近,但并没有真正可以一步登天的捷径。
方念笑了,他说:“真的很难得听到你说这种话。”
“无所不能的伟岸老板形象崩塌了吗?”陈忱笑着反问。
方念说:“不,也许是男朋友的形象更真实了。”
陈忱忍不住伸出拇指按了按方念的嘴唇,刚才在厨房里被他欺负过的地方现在还有点红肿,他又凑上去亲了一下,却一触即分。
“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这个吻是个g kiss.
方念站起来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跟陈忱说:“许安小姐拜托我转告你,如果您明天再不去上班,她要递辞呈了,而我明天还要请一天假。”
陈忱恼怒地说:“我的秘书抗压能力这么差的吗?你明天有什么事?哦,后一个问题是你男朋友问的。”
方念笑了:“要去取血检的报告,曼曼还安排了一些检查,我不敢不去。”
陈忱对答案很满意,但方念花了很多力气才断绝了他接送的念头,两个人又在门口黏糊了一会儿这才真正把陈忱送走。方念关上门后看到空荡荡的客厅,第一次觉得这房子有点大。
婉拒同居的是他,送走了陈忱后倍感寂寞的也是他。
李曼曼在听说了这个故事后,分外不解。
陈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李曼曼却也只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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