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观对张鹤招了招手,道:“鹤儿与我来。”
张鹤不紧不慢地走到张廷观的跟前,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鹤,当年他同样的庶子身份也不曾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只因他有一个好的父兄。可张鹤却没有,这也导致了张家的其他子弟敢随意欺负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今日便要为张鹤正名!
到了众人齐聚的堂中,柳氏向南而坐,张鹤的叔父兄坐在东边,女眷则在西面。他们看见张廷观与张鹤进来,却不见另外三人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
“鹳儿他们呢?”张从在问道。
张廷观冷哼了一下,对张鹤道:“鹤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张鹤便如实地将刚才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虽然少不了自己主观意识上添加一些讯息,但总体而言都是事实。
张从在还未听完,便喝止了她,道:“这不可能,白鹳读过圣贤书,怎会做这样的事?!”
恰巧张鹳等人也匆忙赶了过来,他们见张廷观往这方向而来,便知大事不妙,连忙赶过来辩解。张从在便问他:“白鹳,你们方才可出言羞辱清安?”
张鹳等人自是辩解没有,不过比起他们的自辩,张廷观亲眼所见更为确实,并无人替他们开解。张从在还待说什么,张廷观便问张鹳道:“他说鹤儿不配取字‘清安’,这字是大哥所取,你认为不配?”
张鹳心中一鼓,他怎么不知张廷轩为张鹤取字了?
“你说她与刺史、参军相识也算不得什么东西,那你是什么东西?”张廷观又问。
张鹳抬头看着张从在,希望他能制止张廷观。张从在刚要开口,柳氏便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还……以刘氏之事,污蔑鹤儿吃里扒外。”
柳氏脸色大变,对着张从在冷声道:“你身为一族之长,便是如此教子的吗?!”
不少族人指责道:“此三子如此无礼,枉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呀!”
张从在沉着脸,朝张鹳三人呵斥道:“还不跪下!”
三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他们对张鹤的记忆尚且在分家之时,当时众多叔伯齐聚一堂,他们都是站在张雁的一边为张雁说话的。可如今变成了他与张鹤,他是族长之子,却无人为他说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确实是宁可将清河稻给外人种,也不给自家人种呀!”张鹳辩解,这些事在当初可是引起了张家人的热议的!
张从在气急败坏:“住嘴!”
张从在恨不得封住张鹳的嘴,也怪他平日里对张鹳缺少管教,以至于让他如此口无遮拦!他心急,张鹳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情形?张鹤与刺史、参军相识之事本只是少数人知道,如今被他说出来,张家哪里还有人会再把张鹤当成软柿子?
而刘氏之事,柳氏当年明令禁止张家再提此事,他们也只是在背后说而已,绝不会当着柳氏的面说,可在这样的场面他们当众说出来想羞辱张鹤,又何尝不是在羞辱死去的张廷榆?
至于说张鹤吃里扒外,眼下张鹤的稻谷在抚州的官吏眼中都是升官发财的宝物,她已经成了刺史眼前的红人,他们还拿此事来说事,若是传到刺史的耳中,便不知要如何看待他们张家了。
甚至是张鹤取字之事,也已经表明,张廷轩已经承认这么个侄儿的存在了。张鹤又岂是他们能随意侮辱的了?
更何况柳氏让人栽种的土豆便是张鹤提供的。土豆是什么,抚州的权贵几乎都知道,张家也想靠着土豆来获利,若是惹得柳氏不悦,他们便别想知道如何栽培土豆。即便栽种之法传了出来,可没有土豆种,他们也种不出。
张家的族人当年之所以将张鹤当成软柿子,便是她给不了他们任何好处,而如今,他们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宝,又岂会再去得罪她?
“你们还想让清安跟你们去更衣时做什么?哼,简直是有辱斯文!”有族人朝着张鹳冷哼。
“在这样的日子里,竟敢如此放肆,我看需要严惩!”
此言一出,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张从在无法,他若还想保住族长之位,便只能秉公处置。他道:“便以家法处置,来人,请家法!”
张鹳三人白了脸色,待族人将家法请来时,便开始认错求饶。
张雁忽然开口道:“我来执行家法吧!”
张从在心想张雁必不会对张鹳那么狠心,刚要答应,便听见张廷观道:“还是我来吧!”
交给张廷观,那张鹳是无论如何都得吃一番苦头的了。张从在最后道:“还是我来吧,养不教,父之过,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一下他!”
虽然有人担心他徇私,可张从在也担心别人这么看他,于是在执行家法时,特别用力,打得张鹳哭爹喊娘。张从在觉得他这么没骨气,更加丢脸,打得便更加大力。
张鹤对张从在如何教子并不感兴趣,待他打完了张鹳,又逼迫张鹳向她赔罪后,她对张廷观行礼表示了感谢。
张从在见张鹤没有揪着此事不放,便赶紧将此事掀过去,让他们按规矩开始向尊长行礼。不过张鹳三人被打得站都站不稳了,实际上能好好地完成冠礼的,也就张鹤一人而已。
“纪娘,你可不知那三人可真是斯文败类!”张鹤虽然解气了,可对于张鹳的行径依旧觉得恶心。
夏纪娘也是一阵后怕,若当时张廷观没有出现,他们三人真要将张鹤扒光了!只是一顿打也太便宜他们了,可是事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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