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个坏消息”,查尔斯看着埃里克,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声音低下去:“索尔在吗?”
巴奇问:“怎么了?”
查尔斯咬着上唇,犹豫着要怎样表达才能尽量减少电话那头的慌乱。“洛基被几个人带走了”,埃里克抢在查尔斯之前,用巴奇擅长的坦率直白方式说:“领头的是个白头发老头,看起来应该是上东区的某个有钱佬,但有意思的是他们带着人离开曼哈顿,上了去新泽西的高架桥。”
距离洛基被人绑架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弗瑞的小俱乐部里。索尔淤肿的鼻子像是长在脸上的大鼓包,嘴唇破裂,但好歹骨头、内脏都没有什么大伤,他抱着头,拖着堵塞的鼻音不断念叨:“因为我,肯定是因为我……洛基那么聪明,他不会得罪那种人的。”
“不是比赛就是训练的拳击手,你又能得罪谁?”巴奇听腻味了索尔的一味抱怨,抱着胳膊来回走动:“我看,搞不好就是洛基那张臭嘴戳疼了曼哈顿的哪位敏感的先生夫人小姐。”
索尔大声反驳:“我说了,洛基那么聪明不会冲撞上东区的有钱人!”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们觉得会有人打电话什么的?”山姆从垫子上站起来,撑了个懒腰,嘟囔着说:“不然我们先回去睡一会儿?”
史蒂夫果断地摇头否定了山姆的提议,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面色异常严肃:“我们要呆在一起,谁知道他们那些人下一个会向谁出手。”
“我同意”,埃里克搂在查尔斯腰上的手一分钟也没有离开。
弗瑞搬了个椅子守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像是担心门外的家伙会像野兽一样扑进他的房间分享藏在抽屉里的小饼干:“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发现洛基被人绑走的?”
“他说了好多遍了”,巴奇向弗瑞撇撇嘴,一点儿都没有对待老板应有的尊重态度。
弗瑞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香烟:“我老了健忘。”
“你规定的俱乐部里不能抽烟!”山姆抗议。
弗瑞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我是老板,规矩我说了算。”
“我们本来打算去接洛基来现场看比赛给索尔一个惊喜”,查尔斯柔软的苏格兰音缓解了压抑的气氛,他搓搓手,像前两次一样,抿抿红润的嘴唇从钱包里取出三张门票递给弗瑞:“可是路上堵车了,等我们到达那家定制衣店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白色头发的老头带着几个人进去。如果是店里有生意,只怕洛基的老板不会让他跟我们离开,反正已经不可能赶上比赛,所以我和埃里克打算在门外等一等。没用太长时间,大概依旧是十几分钟,那几个人拉扯着把洛基塞进了车里,我和埃里克跟在他们后面直到通往新泽西的高架桥。”
弗瑞向打算掏烟的山姆摇摇手指,打着瞌睡靠在铁门上:“白头发的老东西。”
凌晨三点半,“嗡嗡嗡”忽然响起的电话铃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弗瑞推开扑向俱乐部电话的索尔,抢先一步拿起听筒:“喂?”
“老朋友,我有二十年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对面的人声音苍老,却不像一般老人那种颓败。
弗瑞轻轻咳嗽一声:“你又想那干什么?”
皮尔斯大笑起来,像每一个半夜失眠的疯子精神饱满:“可能索尔需要因伤退赛。”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皮尔斯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顶上垂下来,被精细切割的多面体折射出彩色光晕。新鲜的水果被细柄的托盘高高堆在长桌中央,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夹杂着风骚的暗粉色细碎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落地窗外的世界已经被黑暗吞没只留下这一间华丽的监狱,洛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拘束地搭在膝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像是头一次上场参加比赛的运动员。
皮尔斯放下电话,露出长者特有的温和与威严:“你认为索尔会怎么选?”
洛基挑起眉毛,平静的声音巧妙地掩饰了内心的紧张:“他没有选择不是吗?”
“我差点就相信你们兄弟感情不好”,皮尔斯抿抿干瘪的嘴唇,似笑非笑地站起来走向大厅东北角的酒架。桌面上放了一杯淡黄色的液体,皮尔斯向里面又掺了些红色的干红或者甜红,满意地晃晃酒杯:“要不要来一杯,我的年轻朋友。”
过于柔软的沙发让他缺乏一种安全感,洛基曲着僵硬的膝盖,对说出口的每个字都仔细掂量过:“不用了,谢谢您,皮尔斯先生。”
皮尔斯像是没有听到洛基的推辞,他新取了一只水晶杯满上威士忌端着走回到沙发边:“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奥丁先生。”
火辣辣的酒精让舌头在短暂的刺疼后变得麻木,洛基忍住了脸上肌肉不自然的扭曲,放下酒杯问:“我从来不愿意拒绝您。”
“是吗?我以为年轻人都不屑于听我这样的糟老头胡说八道”,皮尔斯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脸上勉强能称作笑容的浅淡温和迅速消散,与年龄不符的锐利眼睛上下扫视着洛基:“聪明人总善于审时度势,然后在最正确的时间做出符合理智的事情。或许你并不这么认为,但这是事实,奥丁先生。我从来不善于,更不喜欢跟别人谈判,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方法比两张嘴解决问题更有效率,但是我们的祖国喜欢讲道理的人,就像同样是抢钱,对于拎着公文包的律师,美利坚要求我们尊重他们 ,要我们乖乖掏钱,可拿着□□的匪徒?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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