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便瞪大了眼,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堆,郁闷道:“你身上到底还有没有点正常点的地方?”
琴歌叹道:“我蒸的酒能烧的,你第一天才知道吗?到底是谁不正常呢?”
韩朴坚决不承认自己傻,道:“可是那酒你不应该省着点儿,留着打架的时候喝吗?”
“没事,”琴歌淡淡道:“我现在不喝酒,也很能打。”
两人热好了鸡,琴歌还不饿,啃了个鸡翅便算了,韩朴一个人将一整只鸡吃完,低头看看仍旧在半山破上徘徊的两人,泄气道:“你真要扶他登基?”
琴歌不置可否:“怎么?”
韩朴道:“你难道不觉得,大楚在他手里,只会亡的更快吗?”
琴歌正用他那柄大剑挖土将火埋掉,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嗯?”
韩朴叹气,道:“当初秋韵建议他走水路,水路轻松快捷,可他非要走陆路,说是水路只有一条,且关隘重重,万一被人拦截,绝无幸免,但陆路就不一样了,可以隐匿行踪、进退自如、出其不意等等……好处说了一大堆,秋韵告诉他,陆路艰险难行,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怕他坚持不住。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琴歌道:“说什么?”
韩朴冷嗤一声,道:“他说,‘别人可以,我也可以!’”
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才继续道:“有自信是好事,可光有自信有屁用?平时就知道看看书、下下棋、弹弹琴,没锻炼过一日身体,事到临头,以为有毅力有决心就能做到一切?我看他是疯了!要不是有我在前面开路,一路上的土匪都弄死他七八回了!就这样,还不断出状况,骑马赶了一天路,腿就磨破了,还死咬着牙不说,结果第二天走到半路直接从马上栽下来了,好一通折腾,等拦到马车赶到下一个小镇的时候,天都黑了!后来进了山,更是不济……”
“还有那个秋韵,也是个不顶事的,没走两天就病了……这两个,一个让把自己留下来,不能拖累他的行程,一个说既然是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叽叽歪歪的让我都差点吐了!留就留,走就走,多大点儿事儿,没玩没了,跟生离死别似得。那秋韵还感动的眼泪汪汪,说什么誓死追随之类的话……他的命也忒不值钱了!”
琴歌噗嗤一声失笑。
韩朴不满道:“你笑什么,我是真觉得他们不靠谱!他们的毅力的确不错,走到现在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说不定等这一路走过来,就真练出来了,可问题是按他们的速度,等赶到南楚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好吧?而且我总觉得,让易安当楚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琴歌早埋好了火堆,回到巨石旁,枕着他的大剑躺下,看着蔚蓝一片的天空,道:“你说的对,对一个国家而言,有时候一个志大才疏、盲目自信的国主,比一个彻底昏庸无能的国主,还要可怕的多……但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满意。”
“什么?”韩朴彻底没听懂,道:“什么什么程度,还有你想要谁满意?”
琴歌不理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道:“我乏的厉害,让我先睡一会,等他们走一段,该追上他们的时候,再叫醒我。”
韩朴道:“别啊,先说清楚再睡嘛!反正他们两个慢的很,肯定让你睡个好觉!还有啊,你这么快追上来,那边仗打完了吗?”
琴歌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再没了反应,韩朴无奈,从自己包袱里翻出一件衣服,搭在他身上,喃喃道:“难怪要洗澡,这么重的血腥味儿,这是杀了多少人呢?”
看看沉睡的琴歌,又看看在小路上相互搀扶着走路的易安和秋韵两个,摇头道:“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啊,真不知道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
看似寂静的山林,闭上眼睛时,却会听到许多低而嘈杂的声音,韩朴自己就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山中的生活,但这少年却不知是真的太累了,还是天生就能在任何环境下生存,居然睡得香甜无比。
韩朴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打几只兔子烤上等这少年醒了吃,又担心自己走了,要是万一来个野兽毒蛇什么的咬他一口怎么办?正纠结着,琴歌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问道:“人呢?”
韩朴道:“在前面,没走多远,我看你睡得的香,就没叫醒你……放心,前面数里我昨儿晚上都已经探过一遍,附近没什么山匪和厉害的野兽,安全的很。”
琴歌不答,一把抓起巨剑,沉声道:“走!”
韩朴知道他五感灵敏,不敢再多话,忙跟在他身后小跑起来,不过跑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坐在树下休息的易安两人,韩朴松了口气,道:“看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真出事了呢!”
琴歌看看来路,叹了口气,道:“你说按他们这速度,什么时候能到南楚?”
韩朴已经吐槽了好几次,见琴歌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耸耸肩道:“依我看,能赶上出孝就不错了!”
琴歌皱眉道:“再这样真要应了你那句话,黄花菜都凉了。”
他沉吟了下,道:“我曾听连叔说过,前面再过几座山,应该有一条峡谷,穿过之后,有一段水路可通山外。可是只有当地山民才能找到路径。你回镇上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向导和船,然后再来回合。”
韩朴皱眉,琴歌道:“那你继续保护他们,我去找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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