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脑都泡在酒精里,晚上则跟不同的男人过夜,有时一夜里的男人都不同……”
莱卡想象着那幅画面:达蒂诺在喧嚣的酒吧中痛饮烈酒,跟一个或几个偶然结识的男人去开房,嘶吼着同他们做爱,像野兽将猎物撕成碎片……不不不,简直是地狱。
“我甚至还嗑过药。”达蒂诺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一开始是大麻烟,然後是药粉,接着静脉注射……酗酒,làn_jiāo,吸毒,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我都沾过了。啊……那个时候真的像活在罪恶的蛾摩拉城中一样。”
“但是你挺过来了。”莱卡说,“你现在看起来很不错,既不喝酒也不嗑药了。”不过下面的毛病倒是没改,或许还愈演愈烈了呢。
“没错,我挺过来了。”达蒂诺语气轻松,“有一天我正和一个男人滚床单,酒吧里认识的,我连他的名字都没问。我俩在酒店里,赤身luǒ_tǐ,我骑在他身上,然後房间的大门突然开了,‘砰’的一声,好像地震了一样。进来的是我家的……管家。”
莱卡低呼一声,“喔,你家还有管家?你是住在哥谭市的神秘富豪吗?”
达蒂诺笑了起来,“我可是纨!子弟啊,当然需要管家来帮忙管理庄园,照顾日常起居什麽的。”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莱卡暗想。家里有一座庄园的大少爷混到监狱里来了。这可真是不走寻常路。
“然後呢?”
“我那天喝了太多酒,整个人都不清醒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东西还插在我身体里。我对管家说:‘哦,晚上好啊,你也要加入吗?’我猜我当时根本没认出他是谁。然後管家走过来,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下床,真奇怪,他明明也一把年纪了,力气却挺大。他把我一路拖进浴室,塞进浴缸里,拿着花洒就冲我喷冷水。我一边嚎叫一边挣扎,但是我喝得太多,手脚都不听使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甚至把我的脑袋整个按进水里,让我喝了一肚子冷水,还差点呛死。他问我:‘你清醒了吗?’我说:‘我已经清醒了。’他说:‘不,你还没有。’然後就把我丢在浴缸里,转身走了,还锁了浴室的门。”
“你把他开除了吗?我想你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吧。”
“对,我当时就是这麽想的。我想着等出去之後解雇那个老头,让他卷铺盖走人,滚回老家种橄榄去。後来浑浑噩噩地睡着了,梦里也全是怎麽把老家夥扫地出门的计划。等第二天我醒了,仍然一个人待在浴室里,一丝不挂地躺在湿淋淋的地砖上。门依然锁着,我拼命敲门,可是没人应声。我吓坏了,以为那老头要谋财害命,毕竟他掌控着我家的庄园,老奸巨猾的东西,如果要谋杀我,他能做得滴水不漏。我在浴室里咒骂他,就躺在冰冷的瓷砖上,把我心里想的全骂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他在门外说:‘你以为我是图谋你的家产吗,达蒂诺?’
“我说:‘难道不是?否则你为什麽把我关起来?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他说:‘假如你再这样堕落下去,你就不再是我的主人了,不仅如此,家族的庄园和你父母的遗产也不再属於你了。’
“我问他:‘这是你背叛我的宣言吗?’
“他说:‘你父母尸骨未寒,家族和……公司,都需要一个强大的继承人,把乱作一团的人们团结起来。纳卡雷拉家族里有不少人都觊觎地位和财富,他们正准备瓜分你父母的遗产,等他们分赃完毕,你就会被人发现浮尸河中。你现在还能保留一条小命,完全是因为他们在利益分配的问题上还没达成一致,得留着你这个表面上的‘主人’,一个傀儡继承人。所以你打算消沈到什麽时候,达蒂诺?你想就这样去见你的父母吗?’
“我在地砖上躺了好久,然後问他:‘那些图谋我地位和财产的人,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他说:‘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说:‘那你把门打开吧。’他打开了门,给我拿了一套衣服来。我这时才发现自己都冻僵了,手指都弯不了。他帮我穿好衣服,就像我小时候那样。他把我扶到床上,告诉我我在发烧。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昨晚那个男人也不见了,我不敢问他去了哪儿。我让管家找个信得过的医生来,不仅要给我治疗感冒,还要帮我戒毒。
“我花了两个月戒掉毒瘾,重返社交圈的时候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但是我已经清醒了。我揪出那些图谋瓜分家产的人,杀了他们中最积极最活跃的那几个作为警示。此外,我还……找出了是谁阴谋杀害了我的父母。一个对手公司,竟然做出这种肮脏的交易。我用了一年时间筹划,最後让他们破了产,地位全失,尊严沦丧,却留着他们的狗命,让他们经受痛苦折磨。我为父母报了仇。”
莱卡听得心惊肉跳。这就是达蒂诺的故事,他血腥黑暗的过往。然而莱卡不禁在心中画一个问号:达蒂诺的故事有几分是真实的?最成功的谎言往往都是假里有真,真中掺假,关键就在於分辨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达蒂诺的故事里又有多少是谎言,多少是真心话呢?况且,莱卡自己都在欺瞒他,怎麽能指望他交代真相呢?
“莱卡,你下来。”达蒂诺说。
莱卡想也不想就跳下床。达蒂诺从下铺爬起来,坐在床上,抱住莱卡的身体。莱卡大吃一惊,达蒂诺如此示好可真令他不习惯。
“莱卡,你又让我想起伤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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