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
“如何?”淇奥赤着脚斜躺在躺椅上,盖着一张薄毯,手里拿着的是从嫣樊罗那借来有关西墨国的书,听到暗使递来的消息,他才翻了个身坐起来。
“连庄主的消息,他说他当时取焚铁的确是无惊无险、十分顺利。”密书展开密密麻麻一信纸字,前面寒暄问候一大段,后面“问及当初锻造双龙赤羽剑铁石之需”只有短短两行字,倒也是把事情都写清楚了。
当日白焰山庄被下毒,正巧是他们举办家宴的日子,三个儿子都辛辛苦苦从外地赶回来,没曾想到这竟是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一餐。连庄主多亏功力深厚才死里逃生,昏睡了九天九夜,落得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下场,等他醒来时剑库最后一把太极伽蓝已经无影无踪。
幸而此时傲祁手下的人找到了他,将他的消息放回给傲祁,傲祁自然嘱咐要好好照顾他,仓库里上好的药材不计数地用来给他把身子养回来,一来二去,是不是凶手有没有找到罪犯已经不重要了,对于连庄主来说傲祁便是救命恩人。
淇奥从傲祁手里抽过密书看了一眼,扔回他怀里:“没想到连庄主倒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对独孤傲祁有问必答毫不隐瞒,还如此关心。”他故意咬重了独孤傲祁四个字,腔调里满满调笑的意思,心里对连庄主倒是真尊重的,毕竟现在就独孤傲祁的身份,最能看出人心。
话音未落,傲祁却猛地变了脸色,话语中都带了几分狠毒:“你是想说连小姐人好吧。”说罢甩手便离开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淇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牵扯到因食寝另置而侥幸逃过一死的连芷柔,傲祁的怒气又是毫不遮掩得迎面扑来,像是汹涌的海浪,就连隐藏在四周的暗卫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唯独直面怒气的淇奥却定格了一般,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一块石头坐在椅子上看傲祁渐渐走远。
淇奥的双脚从坐起来的时候就一直踩在地砖上,到此刻那股冰凉顺着脚心爬上了背脊。他的鞋袜就放在一旁,淇奥却看都没看一眼,一直看向傲祁离去的方向。等傲祁完完全全背影都看不见了,他手里拿着书直接站了起来,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垂到脚边,缀在衣摆的银环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们……”淇奥用书敲了敲掌心,子夜和晨煜出现在背后,“把沧姑娘请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子夜刚要应下来,眼皮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晨煜已经冲动地开口了:“公子,您不去看看主人?”独留子夜一人在背后懊恼一时没管住晨煜的嘴。
那一股凉意化成了细密的针,刺得淇奥的脚又僵又痛,淇奥却像是生了根,站在那纹丝不动,只微微抬了抬眉,作出惊讶状:“你们跟在我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吧?”
“属下……属下并无其他意思,是属下逾矩了!”淇奥的话不轻不重,还带着些许他们所熟悉的笑意,然而话刚说完,晨煜背后已出了一层冷汗,不管他再怎么护主心切,一忌疑心二忌多嘴,此般冒失实在是犯了一个暗卫的忌讳。
子夜在一旁也出了一身冷汗,一抱拳:“主人……”话还未说完,淇奥抬起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今晚的一场演出已经费了他不少精力,耶索上诺自与他们相识以来,不知出何原因一直对他有些轻视,却与傲祁格外交好,今晚那一场不是为了说明什么,只是为了给耶索上诺看的,但他没想来回来还会再生事端。
有些困倦的捏了捏鼻梁,淇奥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背对他们,摆了个手势让他们去做该做的事,没有再追究的意思。
等傲祁再踏着月光回来时,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淇奥枕着手臂趴卧在躺椅上等他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拿着他走时看的书放在身侧,连薄毯也只是随意地搭在腰间。傲祁走上去一摸淇奥的脚,像是两块冰。
从睡眠中被惊醒的淇奥发出一声黏糊的鼻音,睡眼朦胧地撑起半个身子,看了一眼来人又闭上了眼睛,连书掉落在地上也没有管。
傲祁捡起书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拿来另一床毯子把淇奥的双腿双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坐在躺椅的椅边等了没多久一会儿,就等到淇奥揉着眼睛醒过来。傲祁索性连带着毯子一起把淇奥的双腿搭到自己大腿上,自己也往里面坐了进去:“怎么在这外面就睡了?”
“刚刚问沧玉烟一些事,有些费神。”淇奥把毯子展开盖在两人腿上,在等傲祁帮自己的袜子穿上的过程中把手边的姜茶喝得一滴不剩,感受身体似乎被冻僵的五脏六腑一点点回暖,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朝傲祁一伸手,“你的剑呢?”
冰凉的手指在微热的剑身上摩挲,感受手指下剑身几乎不易察觉的一瞬间颤动后的平静,淇奥笑了一声:“我只用过它一次,没想到它还认人。”说完这一句话淇奥就低下头,傲祁看淇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有些烦,动了动脚最后还是陪在一旁坐着。
淇奥放在剑身上的指尖很快就被剑的温度灼热变得通红,他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丝毫没有注意这个情况,直到傲祁一把抓过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像是滚烫的开水掀开盖蒸腾而起四溢的水蒸气。
收回手后,淇奥依旧是疲倦的,端起茶杯就没有再放下来,这样的姿势也让淇奥大半个脸都被遮挡住,看不清他的表情,像是拒绝和傲祁有任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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