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 de o do
(却不知该做什么)
ia sky
(我仰望天空)
tell r
(也说不清我的思绪如何游走)
i’o your rds
(我尝试去聆听你的话语)
feel d ita
(但是我的头脑一团混乱)
……
英式发音浅浅地唱着,闯进耳朵,这是多磨人的歌词!在说你自己吗。黄煜斐盯住他,狠狠地看,也狠狠地听,听每个音节。
李枳并没有像以前总是推说的那样跑调、破锣嗓子,相反,称作开口脆也不足为过——他的歌声秉持了他演奏吉他的特点,音极准,节奏锋利干脆,有傲气,带着点冷,可却又有截然不同的韵味——相较于弦乐的明快倔强,他声音哑哑的,垮垮的,兜不住感情,却清透,给人一种无辜真诚、忧郁缱绻的感觉。
就好比一枪崩了谁又失声尖叫之后,平静擦拭冒烟枪管的那块丝绒白布,好比乱世藏在女伶发髻里的镶金匕首,好比夜光杯里带毒的葡萄美酒,的卢马上将断未断的琵琶冷弦……在黄煜斐听来简直是一种不经意的、直要人性命的撒娇。
你看着他,只觉得他眼中看到的,也理应只有你一个。
——虽然这屋里确实只剩下他俩。
又好比是什么呢?黄煜斐走近了些,思路有点跳脱,又好比是性冷淡的人对你说,上我。
幸好你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唱歌。黄煜斐默默想。
这时李枳唱完了一段,踹了脚地上绊他的乱线,抛弃话筒直接坐在台沿,他咳嗽,他散漫地拨弦。那短短一小段弹得可谓是相当fēng_liú,不蔓不枝,不软不硬,浮动在一屋混沌之中惹人清醒。他弹得太准了,正如他以前单凭反复听就能扒下来的,千奇百怪乐队的千奇百怪和弦。黄煜斐忽然笃定,自己确实在李枳的歌单里听过这旋律,并且循环过一段时间。
歌单叫做“饿”,歌名叫做eep 。应该是李枳在那个播放器里听歌排行的前几位。
是beas的一首算不上老的歌。
李枳最中意的乐队之一,带着股布鲁克林特有的颓,是灰的,又有粗糙的浪漫,灰中带红。
当时他们相识不久,感情也是那样简单,“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能概括,甚至显得天真而浅显。黄煜斐想从一切方面尽快了解李枳,听它只是因为好听,李枳喜欢,其他什么也没有多想。但现如今,这歌名却让他心口猛地震了一震,甚至有些许如释重负之后的脱力感,惹得他一愣一愣地瞪着台上,目眦欲裂——
eep 名沉甸甸的,竟然,也确实,意为睡眠呼吸暂停。
也就是这个词,他一直在等李枳亲口对他说,他等得要发疯了,要没辙了,要承认自己毕生最大的失败和无能为力了,而现在,这个人竟然就这么唱了出来。
坐在不足十步远的台上,偶尔轻轻看着他,平静地,热烈地,小心地,焦急地,唱了出来。
意味着什么?为之疯狂的宝藏就埋在自家地下?还是他成功了,等到了,不再被李枳当傻子了?原来,所以,这家伙一直那么喜欢听它,在心中欣赏和体会的,向来不只是音乐而已!
看着折磨自己的病被人唱出来,一遍遍过耳,那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在听歌啊……黄煜斐可以揣测,却很难感同身受,正如李枳曾经吃过的苦,以及从一个曾经单纯的少年变成现在不习惯接受好意的样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是道听途说。
歌声又起,还在延续着,李枳也还在看着他,眼睛很亮。黄煜斐忽地又想笑了,他想了太多于是就像什么都没想,亦不知自己该愤怒还是该庆幸,为自己粗心和李枳的执拗,为过去的纠缠和当下的明朗。他只觉得当下又能抓住了,而这歌词简直是坐在台沿那人的心声:
……
w
(有时候我开始茫然)
(在意你的向往之事,究竟含义为何)
everyd
(人,不过一生或者一死)
dqu d
(我现在,还留在我的床上)
h
(毫无头绪,扑朔迷离)
lll y
(但我还是不愿去骗你,谎称一切都好)
lll y
(但我当然不会再骗你,谎称无事不利)
记忆中,这应当是最后的唱词了,李枳之后也确实没再开口,把嘴唇咬得发白,铺着他漂亮的和弦。方才唱得口干舌燥,喉咙也疼,现在越往后弹,这曲子剩下的越少,他就越不敢再抬头,不敢定睛瞧瞧黄煜斐脸上的神色。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词滥调,不到五分钟,确实也是很短的时间。
他收完最后一把音,像流干了水,稍有迟钝地扬起脸。
这才发现黄煜斐已经走到他的跟前。
“想说什么?”那人问他,“还是歌词已经说明白了?”
“……想说我有病,”这感觉简直像裸奔,李枳心说我唱歌你不喜欢吗,虽然后面有点跑调但我现在这种嗓子只能唱成这样了啊,他深低着头,有点破罐子破摔,“很久以前听到这歌就觉得是在唱自己……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有病,睡眠呼吸暂停,经常憋醒,很容易睡着的时候缺氧猝死,脑子缺氧坏掉也是可能的,我十六岁就查出来了,最近变得严重,我准备治。”
“嗯,还有什么想说的?”黄煜斐淡定得出奇,“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这反应和李枳想的不大一样,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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