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坛的长孙倚风脸色并没有比较好看。「……味道不对。」
慕容云飞凑过来,跟着闻了闻,「有毒?」
长孙倚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意地摇摇头,「没有……不过不对……」
「什么不对?酒不对?这不是雪烧?」 慕容云飞听到没有毒,好奇地伸手沾了点放到嘴里,只觉一阵香醇直烧进他喉头。「比起你的差了一点,不过还不错。」
长孙倚风没理会他,只在脑子里不停回忆所有记得的味道。低下身去拾起方才他打掉的、上官红叶的杯子,凑近鼻端闻了闻,又起身去拿起高寒宇的杯子。
「杯上有毒?」 慕容云飞开口询问,对毒物他并不是专门,这些东西他一向交给他师兄。
「没有。」简短应了,长孙倚风脑中不断思考着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见状,慕容云飞不再打扰他,转身观察四周。原本人就不多的主庄,在高槐安听令带人去守桥之后更没剩下多少人在走动,比起之前的热闹景象倍显冷清。
「……水不对。」长孙倚风突然开口。
「什么?」
「那是雪烧,但是水不对。」
慕容云飞思考了一下才意会过来,「酿酒的水?」
长孙倚风点点头,「所以味道不对。」
「你的意思是有人私酿?雪烧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长孙倚风再一次伸手提起酒坛,往上一抛再伸手托住坛底,望了眼,然后蹙着眉放下。
「看来,不只寒宇是目标。」
「喔?」
「你知道过了这座山后是哪里吗?」
慕容云飞点点头。「渝河,过了源头就是渝北关。」
「当初建造渝北关口的时候,将渝河源头拦起,关外那些以渝河赖以为生的牧人们多次来战,只为了要开关,后来你知道是谁和关外十六族和谈保住关内外和平的吗?」
「当然,是孝亲王爷朱璃。」 慕容云飞微微一笑。「那十六族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朱璃,当中以夷、雩、钦、焰四族最为强大,朱璃和夷族交好,由夷族去联系雩、焰两族,最后的钦族就不得不妥协,但是直到现在钦人仍然蠢蠢欲动,这也是孝亲王爷一直镇守边关的理由。」
长孙倚风望了望紧闭的房门,「看来,乔十八找到好帮手了。」
「你是说乔十八和钦人联手?理由?」
「水。」长孙倚风回头解释道:「能酿成雪烧的必是好水,雪烧也不是所有人都酿的出来,至今为止,除了唐家人,只有雩人会酿制雪烧而已。」
「雩人?他们怎么会?」
长孙倚风越想越觉棘手,投向房门的眼神更多了担忧,他只希望高寒宇没事。
「因为是我教他们的。」
上官红叶哭肿了双眼半跪在床前,握紧高寒宇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柳不语放开高寒宇的手,「长孙姑娘说的没错,好险我那针没扎下去。」
司徒秋风闻言,伸手轻抚上官红叶的发,「别哭,寒宇没事。」
擦干眼泪,上官红叶忍住哭泣问道:「二嫂,寒宇怎么了。」
柳不语看来有些疑惑,「他中了毒,我不太确定是什么,但是长孙姑娘的药似乎有效,寒宇应该没事了。」
朱璃拧紧眉,「那对兄妹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们一定有问题。」
没有人接话,因为的确没有人认得他们。在一阵沉默中,高寒宇呻吟了声。
「寒宇!」上官红叶惊叫一声,伸手轻拍高寒宇的脸。「寒宇,你没事吧。」
高寒宇悠悠转醒,掀了掀唇,半晌才发出声音。一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司徒秋风握着他肩轻轻摇晃,「寒宇,你想说什么吗?」
「……倚风……叫……倚风……」
上官红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朱璃刹寒了脸,「寒宇,你糊涂了吗?」
高寒宇挣扎着想爬起身却被司徒秋风压住,移动不成,他只好紧抓住司徒秋风的手,「叫……叫倚风……来……」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脸色太过难看,司徒秋风瞥了眼脸色惨白的上官红叶,看看朱璃,从他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他一点也不赞同。深深叹了口气,「小语,去请长孙姑娘过来。」
柳不语点点头转身出房,朱璃没敢阻她,待她出去才狠狠瞪了司徒秋风一眼,「那对兄妹来路不明,根本不能相信。」
「他们是寒宇的客人。」司徒秋风的语气有些无奈。
「寒宇有什么朋友是我们不认得的?他连介绍给我们都没有,一定有……」话没说完,见上官红叶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滑下,冷哼一声,还是无奈地住了口。
才走进房,长孙倚风就感觉到针对他而来的敌意,朱璃明显的并不相信他。暗叹了口气,只好对朱璃点点头,转头望见方才还一脸娇羞幸福的新嫁娘现已哭红了眼,正以带点复杂神色的眼神盯着自己。
走近床边,司徒秋风让出了位置。长孙倚风点头道谢,伸手轻触高寒宇的脉搏,确定脉相已稳。自己方才给他吃的药,起码会让他睡上四、五天才对,支撑着没倒下的高寒宇显然有事想告诉他。
「寒宇,是我。」长孙倚风出声轻唤。
高寒宇听见他的声音,努力睁开了眼睛,「倚风……」
「我在这里。」长孙倚风对他露出安抚的笑。
高寒宇像是用尽力气似的爬起,长孙倚风见状蹙起眉,「寒宇,你别起……」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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