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遇到行家。“无妨。”李辰明走至摊旁,打开摊上那几幅脏烂字画,细细查看,看完他悠悠说:“惟有青山老人那帖是真迹,其余皆是是赝品,总合起来,三两银足以购得。”王溪把头一垂,先前的气势全无,挽衣服扯袖子说:“看,这里都是抓伤,这里也有,汤药钱也得给吧?”林致远本也想扯袖子,展示自己的伤痕,被李辰明瞪了一眼,乖乖立在一旁。“连同汤药钱,三两二钱。”李辰明回。王溪把爪子一张:“五钱,我还要躺床几日呢,也要算在里边。”林致远憋不住了,就他抓的那点皮肉伤,连药水都不用涂,躺什麽床。“三两二钱!再多把我卖了也给不出来。”王溪本还不肯,围观人群纷纷劝说,再加上李辰明在当地有头有脸,王溪也只得同意了。
林致远赶紧把旧欠据撕毁,给李辰明备好笔纸,李辰明起书欠据,写毕,王溪赶紧又抽张纸,讨好说:“六相公,再随便写几字,落个款吧。”李辰明没有理会,他可不想异日看到他的字,摆在这奸商摊上坑人钱。
林致远在欠据上署名,写至“远”字,李辰明看不下去,斥责:“哪个白字先生教你写的‘远’字。”林致远被骂,懊恼说:“那怎麽写?”李辰明扯过张白纸,在上面大书一字:“远”。王溪在一旁擦掌。林致远学著写,他的字真是写得像狗爬,李辰明看著痛苦,干脆别过脸。
“这欠条你先拿著,你也知道,穷人哪有那麽多银两,等我把东西卖了,一月内凑足给你。”林致远其实还有四两金,但是不爱被人知道他不穷,也怕王溪纠缠。王溪接过欠据,冷哼不语。他知道林致远和他家人住哪,不怕林致远跑了,何况既然是李家六相公主持的公道,拿不著银两,六相公得解决,找六相公拿就是。
事情处理好,林致远和李辰明一并离开,走出东市,林致远跟李辰明道谢,李辰明摆手回:“我倒不介意,只是你自今起,别想在山阴讨媳妇了。”林致远傻傻看著李辰明:“为什麽?我又不是不赔他银子。”李辰明扶额:“呆子。”
第二日,林致远依旧去东市卖豆浆,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更有人过来戏弄他说:“我看你今夜别陪李二了,陪我怎样?”林致远起先还没听明白,一见那人露出猥亵貌,还挺了挺腰身,立即舀起一勺豆浆,泼向那人,大骂:“再胡说八道,撕你嘴巴!”那人被骂,却仍是笑哈哈离开。林致远气得抖手,心想这种情景,是被“调戏”了吗?混帐东西,下回别再让老子见到!
许清池好段时间不在家,林致远不只惦记著讨画,还想厚著脸皮,拜他为师,因此,每日路过倔老头家,都会停下看看倔老头回来没有。一日,发现倔老头家大门半掩,林致远赶紧凑到门口,大声叫囔:“豆浆罗,豆浆罗。”一位凶悍汉子突然把门打开,喝道:“去去,别在这里囔囔。”林致远吓了一跳,把对方仔细打量,这人三十岁上下,身穿的道服面料光泽,脚踩双红鞋,是位体面人,林致远问:“你是倔。。。。。。清池老先生的家人吗?”道服男子轻嗤:“你什麽人,一个卖豆浆的还敢来问我。”林致远先前就对清池老先生的家人印象不好,又被人鄙视,他没好气回:“卖豆浆的怎麽了?我就关心一下老先生回来了吗。”男子把大门用力一关,在里边说:“回来了,没你事。”
吃了闭门羹,林致远恼怒,他又不是过来找倔老头照顾他的生意,他是真心关心他,这个陌生男子那叫什麽态度,看著也不像是个好人,不知道倔老头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林致远不是个没耐心的人,傍晚回来,他又去倔老头门外守著,突然听到院子里传出争执声,听出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中,夹杂著一个老弱的声音。林致远本想人家家务事不要管为好,但是听到壮年男子吆喝声尽透嚣张气焰,而老弱声又十分无助,林致远终於听不下去,把门一推,闯了进去。
争执声从老人的寝室传出,林致远赶过去,正见一位壮年男子在老人房间里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些什麽,而老人躺在床上,气得直敲木仗,只是无力起来,只能气喘吁吁的呵斥。
林致远认出壮年男子是清早赶他的那人,他也不管这人是不是老人的亲人,冲过去喝道:“你做什麽!干麽摔倔老头的东西!”林致远过去拦阻,被壮年男子粗野推开,这混蛋专心致志地翻找著一口大箱,箱子里的东西被丢得到处都是,有衣物,有字画,他每张字画都打开看,发现不是他要的就胡乱扔。林致远看他这样,猜测到是在找某贵重的字画,怒气直冲,他冲过去撞倒男子,大叫:“你这个混帐,倔老头叫你滚出去你没听到吗!”壮年男子,虽然值壮年,却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被林致远撞倒在地,让他暴跳如雷,翻身扑上林致远又骂又扯,林致远跟这人比,就是个打架能手,他打落对方的头巾,揪住对方的头发,就往门外拖,也许是因为挑了一段时间的担,手有劲,竟将这人拖到了门口,才被他挣脱。男子也不是软柿子,寻空扯住林致远的衣襟揍得林致远鼻血直流,林致远被打疼,抽张凳子将男子往屋外撵,两人正相持不下,突然听到一声冷厉喝叫:“住手!”林致远听出是李辰明的声音,立即住手扭过头看向李辰明,而本来打得眼红的男子,回头看是李辰明,竟也乖乖地住手,然後以很快的速度想窜过李辰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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