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官府基本就是一个摆设,什么都管不了。”
公孙听得皱眉,问,“前方不远处便是水军大营,怎么海寇和水贼们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这一带出没?”
“那些海寇,大多是交利钱的。”老七叹气,“就是他们抢到的东西,三七分,自己留七,交给水军专管这一片区域的人三分的利。”
“混账!”赵普眼珠子一瞪,“做这种买卖?”
“不止。”老七摇头,“一般的商船,只要交了足够的过保金,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经过这一段港口去别的地方,如果不交,那就是三不管了,贼寇随便抢,就算是当着当地水军的面,也没人管你死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眉头皱到了一起。
“我们都只是小本买卖,一趟才挣多少?哪儿交得起巨额的保金啊。”老七道,“仗着船员年轻力壮都很彪悍,所以没有交钱。可有趣的是,海寇不来抢,倒是水贼先来抢了。”
“这些水贼,是原来那些混不下去的商贾么?”展昭问。
“哪儿啊, 别听人瞎说。”老七摇头,“那是官家骗人的,真正的水贼只劫官船的,从不侵犯百姓!而这些水贼,其实是水军假扮的,这帮孙子们,现在讲究贼不走空,雁过还要拔毛呢。我们从他们这儿过,从没收到银子,他们就抢呗,没想到遇到海寇了,一时间就打起了乱仗。那些海寇其实也发现规律了,每次都来钻空子,总能得走些好处,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如今这样,江面上是隔三差五就大乱一次,每次倒霉的都是附近的渔民。。”
赵普听得冷笑连连,“简直就是荒谬,这一块水军由谁负责?”
“还能有谁?”老七咬着牙道,“何德广啊。”
“就是何泽文的儿子?”欧阳少征问。
“对啊,这地方,也就陷空岛那一片水域没被水军控制,那里住着五鼠,不好招惹。而且听说白玉堂和开封府有些交情,所以何家都让他们三分,不敢过去,可惜啊,我们这儿没个包大人。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有……人家手里可有十几万兵马呢,一个开封府,还能对付得了么?谁不知道小霸王何德广啊,他每天嚷嚷的都是什么你们知道么?”老七笑着问赵普。
“什么?”赵普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看他。
“他说,老子就是王法,皇上怎么了?皇上也要让他三分。”
“放屁!”赵普一听就火往上撞,“反了他?!”
“别说。”有几个村民低声道,“我们最近总看到有扶桑使者进出水寨大营,还真怕他有反心,到时候若是真起了战乱,遭难的可就是我们这江南沿海一带的居民了。”
“当真?”赵普听得皱眉,“他真与扶桑使者来往?”
“对啊。”老七点头。
“将领未经禀报私会他国使者,那是叛国之罪啊。”展昭对赵普道,“王爷,这何德广和何泽文,似乎有些蹊跷。”
“嗯!”赵普点头表示同意,又问老七,“那何德广,平时在哪儿出没?”
“都在松江府,那里最繁华,找个娼馆窑子,要不然饭馆酒楼,总能遇上的。”
“明白了。”赵普点了点头,众人心中都有气,又略坐了一会儿谈了几句,就别过了那些渔民和船主,起身离开。
“白兄,以前见过那何德广么?”展昭问。
白玉堂皱眉,“大概吧。”
展昭见白玉堂似乎一脸的寒意,就好奇问,“怎么了白兄?”
“没什么。”白玉堂无所谓地说了一声,众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说没什么,那估计就是有什么了?
……
众人回到了酒楼,公孙接住了飞扑过来的小四子,赵普找到包拯,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果然,包拯气得直捶桌,“这还得了?!”
“唉,我说老包。”庞太师突然戳了戳包拯,问,“你猜……皇 上会不会早就得到些消息了,不然怎么单单这个时候派我们上江南来?”
“庞吉别看平日也算是个糊涂的,但这对于为官之道皇家之事特别是逢迎拍马揣摩圣意之类,那绝对是个中高手,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哪怕是包拯,这方面也比他略逊一筹。
如今被他一语点醒,包拯立刻醒悟了过来,本来么,他还觉得皇上平日一贯稳重,怎么突然开这种玩笑?如今一看……原来是早有此意了,这次又正逢赵普他们下江南,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么。
众人同时明白了过来,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赵祯别看平时忠厚仁爱,完全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啊!
“阿嚏……”
皇宫内,赵祯正在改折子,一个喷嚏打出来,陈班班赶紧问,“皇上,莫不是风寒了?我让太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赵祯笑着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道,“嗯……大概是皇叔他们已经到江南了,开始想念朕了吧……呵呵。”
有爱陷空岛...
于是,休假变成了微服出巡,游山玩水变成了捉拿反贼,众人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暗地里用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来问候赵祯。赵祯也挺无奈,最开始是打喷嚏,后来耳朵烫,最后干脆牙齿疼了,一晚上醒来,腮帮子都肿了。
“呦!”庞妃看见惊了一跳,“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赵祯干笑了两声,“大概包卿他们想朕想得太厉害了。”
众人也不在徐州府多耽搁了,看来这次的重头戏是对付何泽文和何德广俩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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