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出去跑步,然后买早餐回来。欢腾的案子之后,苏城发誓要多加努力,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还在坚持,有时两人也会一起出门晨练,不过顾成基本是只看不说话,偶尔开口也没好话,现在不一样了,全程督促,加倍严苛,就差挥舞个小皮鞭抽他了。
苏城怀疑昨晚是自己的黄粱一梦,“姓顾的你昨天是不说要追我?”
顾城在后面毫不脚软地踹他屁股,“你觉得我现在在干什么?”
买早餐的时候苏城嘟囔,“难道不是应该你弄好给我端床上去么?”
顾成付了钱,“我再给你吃了呗。”
吃完早饭顾成照顾喵汪,苏城则被踢去洗碗,“你是不汉堡薯条吃多了,已经不懂中文的‘追求’是啥意思了?”
顾成分别往两只饭盆里倒吃的,喵喵和汪汪围在他脚底下打转,“我追求你,是让你配得上我,不是伺候月子。”
苏城翻了个大白眼,“我天,好一朵硕大的水仙花!”
刚才苏城叫林琅起床吃早饭,林琅还是个木头人样儿没反应,没想到这会儿倒自个儿出来了,衣服也换好了,还特别自觉地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不过苏城招呼他吃饭,他还是摇头。顾成伺候完主子,收拾停当了,朝林琅说道:“琅琅,一起走。”
林琅有些回不过神,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琅琅是小时候的叫法,从他表白的那一天开始,顾成这五年里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甚至他常常觉得顾成根本不愿意叫他的名字,他也曾想顾成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他,什么时候才会像以前那样叫他。如今又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却并没有期待中的暖意,有的只是更深重的伤心和恐惧。他都不知道在经历过昨晚之后,自己还会有恐惧。
他有时觉得自己了解顾成,有时却又不然,但他十分肯定,此时此刻这个人态度的转变绝非自己长久以来的执着收获了回报,大概仅仅意味着一种更为决绝的了断。
可是凭什么我的感情要由你来宣判?
林琅跟在顾成身后,两人一起下楼,穿过老旧的小区,走上主路。
清晨有买了新鲜蔬果的居民来来往往,有热闹油腻的早餐小摊,还有穿着秋裤在全民健身的器械上做运动的老头子。
林琅想,如果顾成现在能转过身拉一下他的手,他过去所做过的一切都可以被忘记、被原谅。
顾成在路边一棵大树旁停下来,缓缓地开口,不温柔也不冷冽,就像叙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琅琅,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时你还那么小。可是和以前说过的一样,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曾经一度排斥一份认真的、需要责任与付出的感情关系,你姑且算是理由之一罢,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是我的罪行,那我一辈子一个人,已经是对你最大限度的赎罪。不过很抱歉,现在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大可以随心所欲的报复,为了你认为的自己曾遭受过的伤害,范围之内我自保,范围之外我反击。”
林琅用力地盯着顾成,“死都不行么?”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也没想过用死亡来威胁,那是连他自己都瞧不起的最为懦弱无能的表现了。
大概是因为“死”字的威慑,林琅觉得顾成是有刹那的犹疑的,然而他只是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其实你我都知道我很难真的把你怎么样,你这些年的肆无忌惮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对你的愧疚不足以支撑没有尽头的纵容忍让,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跳进地狱去超度苦难众生。你的自我折磨、甚至是死亡可能会令我一生无法释怀,不过我从不认命。”顾成拨开林琅前额一簇乱发,就像小时候一样,“纵然罪无可恕,我也不爱你;纵然我不爱你,可我希望你好。”
林琅以为,无视已经是比憎恶更加残忍的惩罚,却原来决绝之外总有更加决绝。一个人可以执着于另一个人到什么地步,又可以拒绝到什么地步呢。
顾成招手拦了一辆空车,打开车门把林琅塞进去,“回家吧。”
如果说那一年的意外是命中注定,那么我受制于你、你受制于心的困顿局面,错不在命运,而在于你我。
第72章 划船不用桨
上午乐晓东来接他们家豹爷,苏城因为早上开会走神儿,之前的报告又没有按时上交,被杨凯文罚誊抄卷宗,顾成出去送的钥匙。乐晓东自己去他们宿舍,豹爷来的时候孑然一猫,外加一只宠物箱,没想到回去时趁了好大一堆家当,他没开车,只简单收拾了几样好拿的,要走的时候那小狗子眼巴巴地跟着,追两步退一步的,黑眼睛水润润的,连几声“呜呜汪汪”都可怜兮兮的,乐晓东觉得那小表情简直像要哭,自个儿就是那拐卖儿童的大恶棍。
他又把钥匙给送回警局去,还是顾成下来取的,并且还主动跟他搭了话。
顾成接过钥匙,“我现在追苏城。”
乐晓东花了三秒钟确定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又花了十三秒钟来消化其中含义,末了呵呵道:“你,还用,追他?难道不是勾勾手指那傻子就扑上去了么?”
“不是,我跟他表白,他没同意。”
乐晓东下巴都要掉了。
但是他稳住了。
试探着问:“你跟我说这干吗,总不至于让我给你出主意说好话吧?”
顾成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对弱智孩子的怜悯,“这事儿苏城多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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