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揣测,“是不习惯搬到新地方,还是,舍不得大黄?”
向清远神情恹恹地摇了摇头,露出嫌烦表情,“都不是,那人说害我没了宠物,另外赔一个——”他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嗯,他说要代替大黄给我看家。”
苏辰:“……”
为了住进去,把自己拉到跟看家宠物一样的类别,该说是脸皮厚舍得下面子,还是,又一个变态?
苏辰看了看向清远,发现他脸上只有真实的嫌弃之色,还带着点烦躁,似乎只是单纯地觉得人形宠物比不上蛇形的而已。
嗯,各人自有缘法,他还是默默围观好了。
住的地方没了,苏辰当然只能回家。
苏妈妈见到苏辰很高兴,本来在荀修出事后一直不见苏辰,苏妈妈就有点担心起来。现在见苏辰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的大石头便落了地,拉着儿子上看下看,一会儿说他累瘦了没吃好饭,一会儿又夸他演的角色好。拉拉杂杂说了好半天,最后才叹口气,有点担心地道:
“哎呀,小荀就是太拼了,才累得倒下,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小辰呀,荀修他平常那么照顾你,你也多去看看他吧。”
苏辰听得心里一紧,连苏妈妈都这样说,难道真是一直昏迷到现还没醒?
在看到荀修的最后一刻,苏辰都还不确定这是不是这人在演苦肉记,然而当他真的看到那个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人时,心里再无任何猜疑。
——竟然,真的昏睡不醒?
那一刻,苏辰的心都停跳了片刻,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就好像他和那个人隔着两个世界,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具空壳。
苏辰呆怔而茫然地在门边站了许久,直到胸口的疼痛传来,才意识到自己屏住呼吸太久身体抗议了。他迈着千钧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床前,因为害怕,手举在空中半天,颤抖地探向床上之人的鼻间。
有呼吸。
手摸到脸上。
有温度。
是活的,是一具活的身体。但身体的主人一直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苏辰心里升起无比的恐慌感,虽然这具身体是有呼吸的,有温度的,但那种让他熟悉的感觉却不见了,而让他产起另一种近乎荒诞的感觉——那个人,消失了,不在了。
明明这人还好好地躺在这里,像是睡着一样,苏辰却觉得,躺在这里的不过一具能呼吸的空壳,里面那个人,那个灵魂,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虽然恐慌而又绝望,却又不觉得意外,甚至还有种“要来的终会到来”的宿命感。
苏辰颤抖的手抚上荀修的脸,眼泪不知不觉已湿了整张面庞,像水龙头的开关坏掉了一样,一直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可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苏辰哽咽着,泪眼模糊地看着这张脸。虽然每一次面孔不一样,但对苏辰来说,那些不同是不存在的,在看到那些不同的面孔时,他从来是把他们当一个人——只是戴上了不同的面具罢了。
但是现在看着这张脸,苏辰找不到那种感觉了,这就是一张面具,曾经被戴上而后又脱下的,单纯的面具。
——如果不是面具,他已经回来了,哭成这样,为什么那双眼睛还不睁开呢?
苏辰的脸埋进床上那人的脖子里,悲伤地不能自已,眼泪流进那人脖子,浸湿了下面的床单。
苏辰哭得很悲伤,很委曲,同时,也很害怕。将他那么多个世界以来堆积的悲伤和恐惧都发泄了出来。
他不是感情淡漠,不是一直坚强,心硬如铁。最初的几个世界,哭过,怒过,骂过,疯过,可是,统统都没用。
每一个世界,不管他如何认真,如何用尽心思去维持与别人的感情,他们依然老的老,死的死。到最后自己也死了时,内心的情感还那么浓烈,对他来说最亲密的人,在这个世界却已经不存在。而他,又要开始经营另一个人生,和另外的人建立、维系感情。
这种情况下,他又怎能再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去,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对别人来说,是唯一的,一生便是永恒。但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游戏,只是游戏里的一段剧情。这段游戏通过了,就换下一个游戏。同一个游戏时间一般不会太长,但那么多个游戏加起来时,又何止漫长两字可以形容。
数百年,就能沧海变桑田,而他,只要换一个世界,便是改天换日,真正的,焕然一新。
苏辰哭得很伤心,既伤心得到,又伤心失去;他也哭得很委曲,委曲既然有了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一直陪自己走下去呢?为什么看自己哭成这样也不会哄哄呢?他也哭得专心,专心到不知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正茫然而又无措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看。
房间里只有苏辰悲伤的哭泣声,他没有哭出声来,压抑地憋着声,默默流眼泪,实在憋不住了,才漏出一点哽咽来。
那双眼睛里的茫然慢慢消失,泛起丝丝缕缕心疼。
荀修抬手搭在苏辰腰上,另一只手则摸向苏辰的脸,摸到满脸泪,顿时心疼得都要揪起来了。他的手微微用点力,将那张埋在自己脖子间的脸抬了起来。
苏辰身体一僵,哭声骤止。他顺着那只手的力道抬起头,慢慢对上荀修深情凝视的眸子。苏辰怔住,半晌没有反应,一动不动趴在荀修身上,只有眼泪还在流。他哭得太厉害,憋气得太久,一张脸红通通的,睫毛上缀着水珠,还有点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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