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输了案子啊?”老妈揶揄地笑着,“听着兴致不高哦。”
“没有,就是想你了,瞧你这样儿,”徐北低头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挺犹豫地开口,“妈,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让你跟老爸失望了,你们能不能……不生我气?”
“这说得什么话,”老妈笑着说,“我们能生你什么气?再说,我跟你爸也没指望你能怎么样……”
“哎,不带这样的啊,”徐北无奈地笑了,“灭自家人威风。”
老妈咯咯笑了半天才说:“忘了跟你说了,我跟你爸打算过两天收拾收拾去看看你。”
“啊?”徐北愣了愣,“怎么这么突然?去年不是年底才来的么。”
“儿子都说想我了,当妈的怎么坐得住,”老妈笑着说,“你忙你的,我们自己转转,最近闲得慌啊,你爸还老嫌弃我打麻将,你说人年纪大了不动脑子那老了不得痴呆啊……”
挂了电话徐北长长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什么事都凑一起来。
46
老任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站在办公室门口侧头瞅了瞅他:“没吃饭?”
“您这个点儿回来,是吃了还是没吃啊?”徐北看着她慢悠悠说了句。
“那走吧,”老任推门的手收回来,果断掉头,“楼下咖啡厅,我请。”
一听这话徐北立马起身,楼下那家咖啡厅以服务于高端金领为己任,东西贵到姥姥家,他去了一次就没胆再去。
老任点了两杯咖啡,又点了两份牛排意面,徐北面没吃完就感觉饱了。
“昨晚没睡好?”老任喝了一口咖啡。
“您怎么知道?”徐北打了个哈欠。
“黑眼圈赶上我的了。”老任面无表情地说。
徐北笑了两声沉默下来,老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起来喂了一声,然后对徐北挥挥手:“你先走吧。”
走得时候徐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老任对着电话争吵的声音。
估计是何慧。
他现在算琢磨出来了,只有何慧能让老任的不动如山裂成大峡谷。
医院不分昼夜四季都人满为患,经过门诊时他望了一眼接诊室的大门,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雨天,他还骑着个粉色小绵羊,载着南星上医院。
徐北低头笑了笑,电梯门打开,他一眼看到病房门口围了一圈人,吵嚷声挺大,几个小护士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李格老婆抱着孩子喊:“找我要什么钱啊?你妈那房子守着不卖,是想给你自己留着还是给小三留着?”
李格涨红了脸:“那是我妈的房子。”
“你妈的房子不能卖我的房子就能卖了?”
李格小声说:“没说让你卖房……”
“我告诉你,找我要钱,没有!”李格老婆往地上啐了一口,“家都不回了还有脸找我要钱,你妈重要,你妈重要你下半辈子就跟你妈过去吧!”
徐北挤过去的时候跟她对看了一眼,在她开口之前说了一句:“滚。”
周围的病人家属有几个看不过去的帮着说了几句,李格老婆脸上挂不住,抱着孩子匆忙走了。
徐北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奶奶还是没醒,他抓着奶奶的手握了一会儿问:“昨天到现在都没醒吗?”
“半夜醒了一会儿,打了针又睡了。”李格说。
“哦,”徐北应了一声,过了会儿看看他:“是不是钱不够?”
李格没说话,收起吃了一半的午饭低头出去了:“她会给的。”
徐北看着奶奶,心里又酸又疼。
南星要是在的话就好了。
到头来奶奶一出事儿他俩谁也不能陪在身边。
走得时候他给奶奶手底下压了一张卡,他手上也没剩多少钱了,但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能让自己好受点儿的方式。
从医院出来刚坐进车里,手机响了一声,是刘斌发来的微信。
第一张照片是自己肿了半边的脸,配上呲牙咧嘴的表情。徐北笑笑,往下翻了翻,脸色慢慢变了。
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你从哪儿弄来的?”
“不是我,是我妈,”刘斌咝咝吸着气说,“我操老头子老当益壮啊,这一巴掌下去直接给我整容了。”
“你没事吧?”徐北皱了皱眉。
“没事儿,就是最近出门都得戴口罩,”刘斌说着顿了顿,“你放心,我妈也不是看我的面儿,人是看何慧的面儿。”
徐北点点头:“我知道,不过还是得谢谢阿姨。”
“不用谢她,谢我就行了。”刘斌乐了两声。
“谢谢你。”徐北这一句说得挺认真。
“得了,明天早上见,”刘斌说完叹了一口气,“要能别用就别用吧。”
“我知道,”徐北盯着那几张照片,“我看情况。”
挂了电话后他又给老任打过去。
“你给我说清楚,”老任的口气不太好,“离开庭剩一天半了,你这时候要请一天假?”
“准确的说是请到开庭前,”徐北笑着说,“现在还说不准,可能要增加证人。”
老任的语气挺严肃:“我不接受说不准的东西。”
“那就说得准吧,”徐北挺无所谓地接了一句,“我要加证人。”
“行,”老任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搞砸了我不给你收拾。”
“您放心,”徐北笑了一声,“搞不砸。”
挂了电话他一手打着方向盘把车掉了头,往三环开过去。和刘斌约的是明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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