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一愣,南星又翻了回来,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早。”
“醒了?”徐北笑了笑,“还睡吗?”
“不睡了。”南星坐起来穿衣服,被子被他掀开了,徐北只觉得凉气嗖嗖地往里钻,他靠了一声,赶紧跟着坐起来。
出了帐篷才发现山顶上特别热闹,三五成堆的人凑在一起等日出,也有帐篷依然关门大睡。
光线还有点儿暗,天边刚露出一点白色,刘斌三人坐在一片草皮上,打着手电筒分吃一包饼干,见他走过来,王毅从背后身后翻出一包东西给他。
徐北接过来看了看,是瓜子儿:“你们吃饼干我就得嗑瓜子儿?”
“你晚来一步,完了。”张晓辉抖了抖饼干的包装袋。
“最后一个,让你了”刘斌把手里的饼干递给他,“可能沾了点儿我的口水。”
“吃你的吧。”徐北冲他竖起中指。
南星收拾好从帐篷里出来,地平线上刚好露出一抹金色,有人吹了一声口哨,紧跟着好几个都兴奋地喊起来。
太阳露出了头,接着一点点弹了出来。南星顺着大家的视线看了一眼,平静地坐在徐北旁边。
“真亮。”徐北啧了一声,“比灯泡都亮。”
“咸鸭蛋。”张晓辉也啧了一声。
“我靠,”刘斌骂了一句,“饿了。”
“闭嘴吧你们,气氛都没了,”王毅瞥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南星脸上时顿了顿,从旁边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南星笑了一下:“谢谢。”
完全升起来的太阳一下子让山顶的气温都升高了不少,几个人把帐篷撤了,一通收拾,去农家乐大叔那儿凑活了一顿早餐就下山了。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带着植物和泥土的味道,吸进肺里感觉眼睛都比平时有神。
刘斌三人很有默契地把他俩甩在后面,徐北跟南星并排走着,阳光下南星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徐北时不时看他一眼,感觉心情又美好起来。
昨晚睡前压在他心上的事像是被风吹到了一边,软塌塌伏在角落里。
南星断断续续说出来的事情有些隔着时间差,他只好自己一一捋清楚,也不是不能问,但他不想让南星觉得自己是在急切地刺探他的过去。
尽管他确实挺急,但怕什么,来日方长,他们有很多时间。
回去的路上刘斌不乐意开车,换了王毅,又把张晓辉赶到前面副驾驶,自己一个人占了后座二分之一,摆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打算补眠。
“你至于吗。”徐北看着他,他自己没觉得困。
“别提了,我昨晚给他两讲鬼故事,他俩倒是睡了,”刘斌扯了个小毯子盖在身上,“把我吓得死活睡不着。”
张晓辉在前面一通笑:“这么丢人的事你还有脸说出来。”
“这有什么丢人的,我就是怕鬼我承认,”刘斌瞅他一眼,“你俩不是人。”
“是鬼。”王毅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徐北跟着乐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南星的眼睛也眯缝上了,他嘿了一声,坐直了让南星的头靠在他肩膀上。
车直接开到了胡同口,徐北叫醒南星,跟着他一块儿下了车,另外三个人都没说什么,跟他拜拜一声就走了。
两人先去胡同口的便民超市买了些菜,又到旁边药店给奶奶补了些膏药,进门时奶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桌上一个老式收音机放着广播。
“回来了。”奶奶笑眯眯看着他俩。
“哎,”南星径直进屋换衣服去了,徐北屁颠屁颠跑过去端详了一会儿收音机:“您还有这老古董,怎么不看电视了?”
“出来透透气。”奶奶戴上助听器跟他说话。
“这放得什么?”徐北听了一会儿,是一首歌,还是粤语的,调子一听就是上个世纪大上海那种缠缠绵绵。
“这是‘四季红’,”奶奶笑着说,“我们那会儿可流行了,凤飞飞唱的。”
“还真没听过。”徐北啧啧两声。
“我去做饭,”南星换好衣服走出来,问奶奶,“你早上吃得什么?”
“买的油饼跟豆浆,还吃了一个茶叶蛋。”奶奶回答,趁南星没注意还冲徐北挤了挤眼。
徐北心领神会,呲牙一乐。南星有时候管奶奶跟管孩子似的。
南星进了厨房,奶奶听了一会儿广播就跟着调子小声哼起来,徐北仰头冲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先跑到花坛边上看了看菊花,鼓着的花苞还是鼓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比之前看到的更大了一些。
后来干脆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撑着下巴听奶奶哼歌。
还是回到这里最舒服,微风,阳光,奶奶,小南,还有快开的菊花,再过两月就能结枣子的枣树,一切都让他觉得踏实,舒服。
南星做好饭端出来的时候,看到徐北坐在凳子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他笑了笑,背对着奶奶走过去碰了碰他的脸,徐北眼睛睁开了一点,仰头望着他。
“还吃吗?”南星问。
“不想吃,”徐北有气无力地说,“想睡觉。”
“去屋里睡。”南星推了推他,徐北没动,太阳晒得他懒洋洋得不想动。南星叹了口气直接扯着他的胳膊拖起来,一路拖着进了房间。
把徐北扔到床上又盖好被子,南星回到院子里,在奶奶对面坐下,慢慢喝一碗粥。
“睡了?”奶奶问。
“嗯,”南星说,“可能昨晚没睡好。”
奶奶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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