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你就别去上了,先回寝室休息吧。”走到了大厅里时,见对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江有汜出声说道。
“好……”沉入江回过头,盯着江有汜那张俊逸的面庞许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谢谢。”
江有汜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一望见对方那双黑得澄澈的眼眸,那里面露出来的认真中竟然带着一种怯弱,竟是有种莫名的心悸。定了定心神后,玩心大起,突然说道:“哦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可以再来一遍吗?”
沉入江其实很仔细在观察江有汜的,他知道对方明明听见了,还故意要问出来这种问题。简直就是欠揍……枉费他刚刚道谢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亏欠的感觉。觉得对方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还算是很好的,可是自己的态度实在是不怎么样。
现在看来,其实根本就是对方自找的。这个人根本就只适合那样子对待。
当即冷哼一声,应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是你幻想过度导致幻听了而已。”
沉入江说完后便转身离去,自以为留给了江有汜一个潇洒的背影。殊不知对方竟觉得的他那一声冷哼,倒是有了几分人情味,不似那毫无感情的冰冷机械。
其实沉入江平时待人也还算是不错的,若是特别对待得冷淡的对象,那肯定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有仇。
回寝室的路上刚好碰见了下了午休的靳玦和扶黎,两个人纷纷追了上来。若是平时,靳玦肯定要往他肩头重重拍一下,然后叫一声“嘿哥们!”
只不过今天不太一样,两个人跑到沉入江身后以后,对方也已经发觉,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没事吧?”扶黎忙问道。
“没事。”沉入江摇了摇头,回答道。
听见回答后,靳玦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嘴上依旧贫:着“你看他还能走,铁定没事啊。当时流了那么多血也没见他哼一声,其毅力可见一斑啊。”
“对啊,你都被扎成那样了,怎么一句声都没有。我坐你前面都没察觉,要不是闻到血味,你就打算干坐着吗?”扶黎皱了皱眉头,不解问道。
沉入江有些尴尬:“我……”
“你什么?做人反射弧真不能这么长的。”靳玦插嘴说道。
靳玦说的的确有理,他当时确实就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愣了这么久。其实还蛮奇怪的,明明在有些事情上他反应很快的,怎么到了这些事情上反应这么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过来。”沉入江无奈地说着,三个人并肩走在长廊里。
“你没感觉到疼吗?”扶黎奇怪的问道,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要是我肯定大吼大叫了。”
“疼。”这一个字沉入江说得就特别的果断,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会不疼,在被划中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感觉到了。
可是为什么不叫出来,为什么……因为好像已经成习惯了。回忆翻飞,时光倒流回童年。那时候外婆尚在,他也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那一天很往常的从山林里玩回来,沉入江刚一踏进院子里,便已经听见外婆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她的声音异常沧桑,疲倦中带着很多沉入江那时无法理解的无可奈何。
她好像在对着舅舅说话:“无论如何,再痛苦再难熬的时候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这些年,我咬咬牙也就过来了。可是入江我已经拉扯不了几日了,只盼我离开时他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
沉入江低着头,看着自己光着的小脚丫,上面有很多伤痕。不知道外婆说的痛是不是就这么痛,他天真的想着。
只是从那时起,他就很少因为受伤而去吵闹外婆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习惯也就自然而然的养成了。
疼是很疼,但是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给别人添麻烦。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认为的,甚至当成了无上的真理。
“我说你,要不要跟我换宿舍?你去我那屋住。我去你那屋住,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那家伙,也不方便同居一室吧?万一他又对你怎么样的话怎么办?”靳玦捏着拳头,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已经得手一次,就暂时不会对我出手第二遍。免得被我抓到把柄。”沉入江摇了摇头,冷静分析道:“我这会儿要是走了,就等于承认我怕他了。”
“说的有理……不过你们俩的意思是入江这伤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扶黎一脸惊讶,很显然他一直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意外。
“你怎么这么蠢?”靳玦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蠢人就别插嘴说话。”
“我先回去休息了,下午不去上课,晚上见。”沉入江摆了摆右手,另一只手则捏着发疼的太阳穴,进到了寝室里头。
这时候梅良昕还没有回来,寝室里相当安静,只有他一个人。他好像想起自己连午饭都还没吃,胸口有些闷闷的。他调头从背包里拿出了小药瓶来,取出一粒后吃了下去。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躺了十五二十分钟,刚好药效也开始发作。胸口的闷气开始散去,不过也开始犯困了起来。这样还挺好的,估计可以一觉睡到大下午,连午饭都省了。
这样想着,他睡得更快了。期间梅良昕回来过一趟他也不知道。
下午六点的铜钟敲响了十二下以后,沉入江竟适时的醒了过来。当然,不是他自己醒的。而是床头放的闹钟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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