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野泽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那你休息一下,我再去烧一碗。”
滨野泽离去,世界又回归沉静,脑袋晕得厉害,但尚存理解,对刚才的做法产生了悔意。
我穿上鞋子,扶着墙走出去。
轻轻地推开门,通过门缝,看见滨野泽正背对着我,蹲着身体,在四个砂锅前熬药,两只手里都拿着小芭蕉扇,忙得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滨野泽注意到我,但是看了一眼,又偏移了视线,嘴上问:“怎么出来了?”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在你的照护之下……”
最后几个字我说得格外心虚。
滨野泽没有多加劝说,任我顶着高烧站在门前,他继续熬药,只是熬着熬着,突然又说:“梁槐,我知道你这个人很要强……”
“但是,真的别太累着自己。我,我很心疼你……”
心疼……?
“你懂吗?我心疼你……”
恍惚间,我又看见滨野泽的耳根发红了。
从以后,暧昧的氛围更加不厌其烦地缠着我,几乎窒息。
但我,不曾一次,给滨野泽一个坦白的机会。
不给。
第二章
不知当时是何等的勇气驱使我,使我留下那些话。
等待三年,实在是个过于漫长的时限。
然而,即使是我想去东北。
1936年的那个冬季过去,我丧失了所有机会。
战争的炮火轰击到我赖以生存的地方,整个城市陷入恐慌,我粗略收拾一下行李,也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穷困,饥饿与寒冷。
成为了让我最担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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