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能像现在一样了。
“话说回来,谢兄为什么现在才考功名,按他的水平早几年考也是一样的吧。”
祁潜看着窗外有些发怔,“…因为我。”
唐天眨眨眼睛,声音有些艰涩,“不会是他不想考科举是因为你们的…事?”
祁潜愣了眨了眨眼,“我们的事?”
看着唐天难得有些窘迫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他之前不考科举算是被我连累的。”太子和皇子不同,若今天皇帝没立太子,他让谢暄进官场百利无一害,但是前两年他一直韬光养晦的情况,谢暄这种身上被打上太子标签的人贸然入仕一定不会顺畅,谢暄也不愿意有人利用他给太子殿下添麻烦,借着祖父不愿他过早入仕的由头一直一拖再拖。
“我们的事,我们就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友,也只会是好友……唐天,我很羡慕你。”祁潜声音很低,被越来越近的锣鼓喧天盖了过去。
祁潜站了起来,趴在栏杆上看高头大马上的状元郎。嘴角一挑,掏出一个东西往下砸去,顺便吹了个口哨。
谢暄仰头,下意识的借住迎面飞来的物件,拿到手上却发现是个淡青色的香囊,再看看无名轩二楼的祁潜此刻对着他笑的开心。
把香囊揣到怀中,又忍不住摸了摸,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的太子殿下究竟知不知道送香囊是什么意思啊。
等到队伍走远,谢暄的背影再也看不到的时候,祁潜笑着看对唐天说,“唐没有,我以后可能很难再来了。”
唐天挑眉,“你要离开帝都?还是要当闺秀?”
祁潜大笑,“你这人真有意思,也算我们没白结识一场。”说完舀出一个小木笛给他:“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对着这个小木笛吹上一吹。”祁潜又歪了歪头,“算了留个纪念也行,你有事去谢府找谢暄也是一样的。”
“如果以后我和谢暄真的……到时候一定请唐兄吃喜酒,不过你也知道大和尚的签,如果以后谢暄成亲那么你也不用难过,肯定谁也没有负谁。”
说完祁潜说,“再给我一坛好酒让我带走。”
唐天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抢酒喝的呢?”话是这么谁还是叫小二把珍藏的好酒拿了上来。
在祁潜踏出门槛前,唐天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是谁都没有负谁?”
祁潜笑了笑,指了指他家那位采药归来的小郎中,“好好过日子,喜欢不代表能在一起,你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唐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祁潜,他听到一句消散在风中的话,“如果你和一个人在一起,可能会导致他的危险?或者说你的离开,会导致无数人可能因此丧命,你会这么做吗?我想了很多年,都没有两全的方法。”
祁潜拍了拍怔怔的唐天,“好酒我收下了,有缘再会。”
唐天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少年的背影有些寂寞,没了谢暄的祁潜也没有往日的跳脱和任性,此时稳重的步子却让他像一汪寂寥的海水……
唐天想他认识的那个齐浅不是此刻这个让他觉得有些陌生难以把他当小孩看待的齐浅,有种莫名的预感,他想他和那样的齐浅再见面了。
***
【定情佩】
这些时日,帝都的官员出来喝花酒的都少了些,唐天带着他的小郎中听的老板说着最近的变动。
“为什么?”唐天好奇的问,他陪着他的小郎中回了趟老家。
老板娘小心翼翼的说,“你不知道吗?皇帝病重,太子监国,现在那些官员都卯着力气在太子面前露脸,免得太子殿下真的登基那天清算他们。”
唐天挑了挑,那他那个刚考上状元的好友岂不是马上就要换一个人效忠了?不对,谢暄本来就是太子的人,唐天失笑,只是不知道齐浅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好像真的跟他说的一样消失了。
***
“谢老,这是在忙什么呢?”祁潜一身华服好奇的问忙忙碌碌的谢阁老。
谢阁老一抬头,马上行礼,“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祁潜用扇子轻轻一扶,“谢老快请起,你们这是扫尘呢,阿暄呢?”
谢阁老看着祁潜长大的,也不见外,叹气道:“谢暄那小兔子崽子在屋子里左挑右选,就是挑不中一个媳妇儿,殿下您去帮他挑挑吧。”
祁潜手里一紧,心里空落落的,“是吗……孤去看看。”
谢老继续说,“殿下有没有看到谢暄的一块玉佩?老头子这左找右找也找不到,这可怎么办才好呀,暄儿又不肯说放在哪里了,唉。”
“什么玉佩?孤那里玉佩很多,谢老爷子若是……”
“诶,老臣哪能要殿下的东西,是谢家每人出生之后都会由长辈赐下的一块玉佩,是由□□皇帝赐下的一块大玉璧当籽料雕刻而成,当初赐下时□□就说给谢家每个出生的小孩都雕一块。”老头子有点着急:“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谢家子嗣成婚都会给把这块玉交给对方姑娘,也算是当家主母的象征,暄儿这么糊涂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不见了呢。”
祁潜把扇子藏进袖子里,声音有些微颤,“玉佩是长成什么样子的?孤派人去找找。”
“额,暄儿的玉佩上面花纹巧的是就像一个暄字。”
祁潜微微阖了阖双眼,心里的喜悦过后却是入骨的酸涩,指尖在袖子里摩挲着谢老爷子口中的重要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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