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有兴趣。”汽车又行驶了十来分钟,拐进一片小树林,在一栋三层的中古建筑前停下,方严下车推门开灯,一边抱怨:“老房子,没有电子门,不太方便。”
“这根本就是贵族住的城堡,还说你不是有钱人!”白炽灯的照耀下,古典风格的别墅很有欧洲贵族的气息。
“可以先填饱肚子再惊讶吗,我可饿坏了,接到你的电话就赶到警局,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他牵着目瞪口呆的小狮子进屋,找了柔软的拖鞋给他换上:“这是中国人的习惯,进屋要换鞋,委屈你入乡随俗了。”
“不会,很舒服。”他傻傻的笑,心思单纯的人有个好处——容易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忘记烦恼。
方严找了套睡衣给他,把他推进浴室,然后去做饭。
房子虽然打扫过,但食材很少,只有一些能长期储存的罐头和干货。他从冰箱连找出一些冻肉和年糕,准备做一锅热腾腾的年糕汤果腹,他的厨艺不算好,但对付克劳德绰绰有余。
等小狮子洗完澡出来时,方严刚好摆了一桌子。
主食是年糕汤,里面有火腿、肉片、蔬菜罐头和甜玉米粒,配菜更简单,两种不同口味的沙丁鱼罐头:“本来想叫外卖的,但是这边太偏僻,送来不知道要多久,今天凑活吃一点。饭虽然简陋,不过酒很好,是你想要的烈酒。”
桌上放了两瓶白酒,小狮子当然不知道这玩意的劲头有多大,所以端起杯子就灌了一杯,被呛得双眼泛红:“好辣!”
“慢慢喝,别呛着。”空腹喝酒醉得快,所以方严也不劝他吃东西,一个劲倒酒。
七八杯以后,小狮子脸像猴子屁股一样红,醉了,开始絮絮叨叨说胡话:“你不知道,我,我真的很喜欢杰森。也许你说得没错,但我就是喜欢他,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你懂吗……除了他……我不知道还有谁会爱我……”
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了,但这次没有掉下来。
他用手背狠狠地擦脸,抿紧嘴唇哽咽。
“想哭就哭吧,哭完心里就痛快了。”方严把椅子挪到他身边,温柔地抚摸他的头:“母亲去世时,父亲制止了我的眼泪,强迫我把痛苦藏在心里,即使在葬礼上也不允许落下一地眼泪。他认为这才是坚强的表现,可是,如果不大声哭出来,冲淡心中的悲伤,伤口就永远无法愈合,一生都无法走出那段阴影。”
“那你后来哭了吗?”克劳德吸吸鼻子,趴在桌上看他。
方严摇摇头,说:“但我为另一个人哭了。”
“谁?”他眨眨眼,然后忽然笑了:“一定是你深爱的人,我猜得没错吧。你说他的时候眼睛都在闪光,有你这样专情的恋人,她一定很幸福。”
“我很爱他,但他心里没有我,只想着别人。”方严说这句话时,表情很悲伤,这种绝望深深感染了克劳德,他举起杯子:“不,不要说这些了,我们今天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没什么大不了的,酒才是好东西!”
“好,不醉不归。”方严也举起酒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
这天,克劳德喝到烂醉,滑到桌子下面胡闹,像孩子一样又叫又笑折腾到半夜。方严去扶他,他也不肯起来,就赖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捂着脸,急促地喘气,喉咙里发出一些古怪艰涩的声音。方严不知所措地跪在旁边,一下一下抚摸他的额头。
“方严,我这里好痛,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他抓着衣服,心脏的位置。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看见他这么痛苦,方严比如何时候都后悔、自责,他咬紧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说出真相的冲动。他把克劳德的头揽在怀里,用两只胳膊护住:“痛哭吧,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克劳德梗咽了一会,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克制,他紧紧抱住方严的后背,肩膀轻轻地抽动,终于失声痛哭……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陪着你,一直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像母亲安抚熟睡的孩子一般,方严抚摸他头,轻轻摇晃身体,在他耳边温柔地鼓励:“很快,你会遇到一个全身心爱你的人,给你幸福,对你好,让你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他不会背叛,不会让你难过,永远不会……”
他不知道克劳德有没有听进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诚的告白,绝不掺一句假话!
再后来,克劳德哭累了,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去,脸上还挂着泪痕。方严细心地擦掉那些水迹,一遍遍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最后把他抱上柔软的大床。
“我不能等了,你会是我的,对吗?”他脱掉彼此的衣服,跨坐在克劳德身上,昏睡中的小狮子只是轻微地哼了两声,没有醒来。
方严低下头,用近乎虔诚的表情,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吻……
☆、一夜
方严不是拘泥上下的人,但他不太喜欢主动,所以一直处于被动方,图个享乐。或者说,十年后的克劳德更有男人味、有魅力、具有征服性,令人神魂颠倒,所以他并不排斥在他身下喘息。
但现在克劳德还是个爱哭的大男孩,有点软弱,容易受伤,让方严生出一些怜惜。
用怜惜这个词,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他没有脆弱到需要像对待女人一样小心翼翼,但方严还是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情。他不想顺从,不愿像过去那样等待着接受一切,这一次,他要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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