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
李思骁叹了口气,“她活不了了,我们得去追那伙贼人,快点闻重,你没多少时间了。”
他拉了闻重一把,却没能拉动。
“你好歹……把她放下来。”闻重喘息道。
“宰相大人,你真不怕麻烦。”李思骁火气又上来,正要上前去放那老婆子,又听得一声“阿林”,如同从胸中发出。
老婆子抬起右手,手中的罐子哐当哐当响着。
“阿林,你总嫌我个儿小,我恨不得他们杀了你……我今个救你一回……你是不是能给我个笑脸儿?”
老婆子手中的罐子摔碎在地上,卜签散了一地,其中还有几个绿豆大小的丸子。李思骁眼尖,连忙捡起来塞进闻重嘴里。
好一会儿,闻重睁眼时,四周景物都不再旋转了。
李思骁把老太婆埋了,两人骑上马奔前路的众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夜以继日~~
第七章思骁骑射
闻宰相一行终抵西朝兴庆府,一番接见宴请接风洗尘,不在话下。
一连三日的磋商,双方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开通边境贸易,南朝农作物瓷器与西朝牛羊马匹等可在新开放的五个榷场自由交易。
这一日,兴庆皇宫园中,西朝皇帝李元昊与闻宰相亭中饮茶,阶下舞女舞姿婀娜。
“我记得上一次相见时,闻大人只有十岁吧。”李元昊道。
“那时我随父亲在西朝勘察河道。恰是元旦朝会,受到了陛下接见。”闻重望着杯中的碧螺春,想这约也是南朝的茶叶。
“那时倒想不到闻大人如此能言善辩。”李元昊笑道,指的是签订协议时闻重为南朝争夺的利益。
“在其位,尽其职而已。”
李元昊的目光随着舞女翩跹的身段来回移动。
这种时候应该喝酒,不过闻重不喜欢酒,单是那股气味就会勾起他不愿回首的记忆。他轻轻啜了口茶,注视着杯中最后一片茶叶沉了下去,道:“陛下,当年我父亲送给您的那幅西国水路图,您可还留着?”
李元昊回过头,说是好好挂在书房中。
请陛下带我去看看,闻重这样说道。正经话还没开始说呢,闻重心中淡淡的想。
西朝的军队中,有一支名为“质子军”。人数约五千人,专门负责保卫皇帝安全,是由豪族子弟中选拔善于骑射者组成的一支卫戍部队。
李思骁喝着西朝美酒,坐在人群中看着。面前是一片辟出的空场,场心有一个四面的靶子,一些质子军中的贵族子弟轮流绕场骑射,众人中不时腾起一片叫好声。
李思骁置身一片喧嚣之中,只听得到自身咕嘟咕嘟的咽酒声。身世坎坷和几年来的江湖闯荡,使他时常有种看破功名利禄的感觉。这世上许多人,诚然苦苦追求名禄,而且也可谓兢兢业业,周围的一切,人也好事也罢,如同漩涡一般绕着其自身旋转。然而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漩涡的中心却空无一物。内心空虚,叱咤一世亦不过是虚华一场。
不过李思骁却明白的知道,自己这个漩涡的最深处,有个东西在里面。它在心底很久了,坚固而不可拔出,所以几年的漂泊之后,他最终回到了汴京。越是维持着空虚冷漠的外表,内心的那个东西就越是熊熊燃烧。既是支撑着他的动力,亦是日后毁灭他的邪火。我每日苦苦挣扎,又有何人过问?他想到这里,甚至浮起了一丝冷笑。
这时众人的喧嚣淹没了他的冥想,无聊的抬首,只见场上那个贵胄公子正骑着马来回绕场耀武扬威,想必是技压群雄了。李思骁的邪气又窜了上来,他把酒壶一扔,夺过身边人的弓箭,走下了场中去。
书房中门窗紧闭,晦暗的光线下,闻重的目光细细描摹其父绘在羊皮上的西朝河道图。良久李元昊微笑道:“闻重,你阳光下是一个样子,黑暗中又是一个样子。”
“本质都是同样的。”闻重无甚兴趣的回答。
“是啊,说这些话对你而言没什么用,你像你爹爹,一向都难以动摇。”李元昊透过黑暗望着闻重的背影,“不过,如你刚刚所说,北国的军事实力远胜过南朝和西朝,特别是擅长闪电突袭的骑兵。我若与南朝密约,难保不受北国铁骑报复。”
“北方要报复只是早晚的事,”闻重依旧看着河道图,“如今北方强大,若灭了南国,西国便是早晚的事。”
“照你的说法,西朝不是死在南边手里,就是死在北边手里。”李元昊作色道。
闻重转过了身,走回李元昊身边的桌前坐下。他倒了一杯茶,默默喝起来。李元昊一直盯着他,直到一杯茶饮尽。
“陛下,您比我们上次相见时急躁了。”闻重放下茶杯,对视他。
“你比上次见面时固执了。”李元昊不再与他对视,摇头道。
“我刚刚进来时说过,南朝与西朝必须结盟。”闻重顿了顿说,“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同样的东西。”
李元昊默不作声,少顷他才再次开口。
“时间。”他说。
闻重点头,“如今南朝百废待兴,而贵国的农作物、茶、瓷器等等都还多赖于南朝进口。在这些方面,南朝应该可以为贵国提供技术和银两上的援助。”
“这算是诱惑?”李元昊一笑。
“谈不上什么诱惑,南朝与西朝的结盟,是形势所趋而已。”闻重微微一躬道。
李元昊与闻重在众侍卫簇拥下一边交谈一边走向跑马场,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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