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却是自己都不信这蹩脚的说辞,神色变得更微妙了。
叶潇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叶无忧这熊孩子越来越会扯淡了,真拿她当智障似的。
“你……你是不是讨厌我?”,叶潇伸长腿靠在床边,见叶无忧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突然开口说道。
不然……怎么总想逮着机会对她下手?
叶无忧反射性地嗯了一声,直到后知后觉地尝出了滋味儿来,她猛地看向叶潇,眼瞳剧震,嗓音一瞬低了下去,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你说什么?”
“嗯……你是不是讨厌我?”叶潇干咳了一声,问这种话题即使是她也感到很不自在,“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
她突然像是被哽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叶无忧那个总一脸面瘫的中二反派,居然因为她的一句话,眼圈霎时就红了。
然后……少女睁大了眼睛,满是不知所措的模样,眼泪争先恐后地,如同绷开的珍珠项链,从她眼中一颗颗落下。
叶潇恍然间好像听到了叶无忧身上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啊,那个,对不起,对不起,你,你你那啥,你别哭,别哭……”叶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顿时满脸震惊和尴尬,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做什么才好。
啊上帝,她到底对一个孩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叶无忧面无表情地抹了抹脸,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又哭了。
她沉默地擦去泪水,但胸口却痛得她几乎想要蜷缩起来。
叶无忧又是茫然,又是自嘲地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了。
太软弱了。
这个人,一定会毁了我。
叶无忧无法忍受地陡然起身,面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她握紧双手,用力得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却倔强地、居高临下地直视被她吓了一跳的叶潇。
然后,叶无忧突然像是什么地方被打通了似的,意外的冷静。
冷静得想砍自己一刀。
“师父——不,叶潇。”她缓慢地开口,心脏却一悸。
这人的名字从自己口中缠绕着说出的感觉如此玄妙,令人目眩神迷。
叶无忧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一根羽毛上,随时随地可能会坠落下去。
“叶潇,我从未,讨厌过你。”
坠落到……
“我一直……”
不见光亮的深渊中去,
“心悦你。”
无法自拔。
她这么说着,眼瞳深处流淌出无尽的痛楚,声音极低,极轻,像是要哭出来,又温柔得要溺亡。
叶无忧闭了闭眼睛,忽然感到一种至深的悲伤。她咬着唇瓣,走过了叶潇,堂堂正正地从正门离去。
头也不回。
叶潇呆滞在原地,迟钝如她并没有发现心口上微末的疼痛。
“一切都是脑补的错!”怔愣良久,被反派的泪水刺激得不清,叶潇嗷地嚎了出来。
她终于在惊吓下掰出了几分智障,前前后后一想,便意识到似乎叶无忧一直都对自己挺好的。
难道……叶无忧从没想过把她灭口,都是自己神经过敏脑补出来的?
叶潇越想越惊悚。
那她还把叶无忧弄哭了!天哪噜,那可是原著里不讲眼泪只讲弄死你的反派啊!居然被自己弄哭了两次!
我都干了什么啊!
叶潇彻底欲哭无泪。
可是……
“心悦我是什么意思啊?想要你开心?还是看到你就感到很开心?”没心没肺的文盲嘀咕着,心想莫非小徒弟还挺喜欢自己的?那这误会可就尴尬了,以后对小徒弟好点……她想着想着,便在巨大的愧疚感中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反手带上房门,叶无忧没有回房间,而是借着客栈旁的木桩踏上了屋顶,坐在屋檐上,和皎月无语对望,
白光一闪,白羽自夜中迅疾飞来,落在她肩膀上,似乎感到了主人的失落,便在她耳边蹭着安慰。
叶无忧任它蹭着,眼中浓郁的情绪终于一点一点地沉降下去。
可是,痛楚依旧如此鲜明。
她抿了抿嘴,食指挠着白羽的羽毛,见这小家伙摇头晃脑地差点栽下去,眼中柔和了稍许,伸手从它足边取下竹筒。
叶无忧摊开纸条,再从怀中摸出一漆黑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滴在纸条上。
很快,淡淡的字迹显现出来:
“近闻鬼域有变,那人必将现身于妙春谷,吾二人不日便至。”
叶无忧一眼看完,又拿出一个瓶子,朝纸条上一抹,那字迹便很快消失。
她松手,神情冷淡,淡黄的纸条便消失在风中。
“哎呀,我就说呢,”寂静的空气中突然浮起一道慵懒的嗓音,“果然呀,这位小姑娘,白羽竟在你手上,你和闻声阁有什么关系?”
叶无忧眼眸骤然一寒,眉梢轻微一皱,人已经站起,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那是个极美的女人,腰段美,那张脸更美,眼神带了十分的魅意,直勾勾盯着叶无忧,松垮的外衫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露出她那引人遐思的雪肩。
是个,连女人看了恐怕也会被迷倒的女人。
叶无忧摩挲着剑柄,表情纹丝不动。被如此人间绝色凝视着,她却只觉汗毛竖立,寒气沿着脊背很快窜了上来。
似乎是,被蟒蛇盯上了一般,极度的危险。
女人见此不由一笑,笑声娇而脆,甜腻异常,仿佛能勾出丝来似的。
随着那笑,她面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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