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名积极奔走钻营,处心积虑接近田夕磊的爱慕者来说,他施文伯必须要以身作则、耐住寂寞,用实际行动支持他的研发活动。
毕竟,这项技术一旦研发成功,他施文伯可是即得利益一族,不用再担心被田夕磊当成路人甲,也不用再担心被他姐姐误当成闯入者,遭受保安毒打了……
细细想来,竟有种梦想成真的满足感!
放下杯碟后,施文伯没有立刻回房睡觉,而是趴在书房门口,悄悄窥视起田夕磊的一举一动……
屋内,刚刚处理完一段程序的田夕磊正慵懒的伸着懒腰,目光不经意间飘向虚掩的门缝,然后又快速的移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窥者施文伯却被吓的够呛,心脏如过山车般上去又下来……
还记得高中时,施文伯刚转到新学校,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田家的双胞胎姐弟,确切的说,是其中个头偏矮的弟弟。
从那以后,他便患上了偷窥同校学弟的臭毛病,而且还单吊在一棵树,其间虽然被举报过多次,但幸好世上有种叫脸盲症的疾病,患者田夕磊一直只记得他的名字、却记不清长相,最后还傻乎乎的跟他成了朋友。
不过,跟田家姐弟做朋友是件非常伤自尊的事,因为怕再次见面会认不出对方,姐弟俩喜欢在“朋友”的手腕上留下标记,一只价值十几万的百达翡丽手表。
那是所贵族学校,学生佩戴名表、豪车接送什么的都是常态,司空见惯,虽然有反校规,但法不责众,他也勉为其难的带了两年,直至毕业……
相识的那两年,为了彻底隐瞒偷窥狂的一面,施文伯改了名字,断了与狐朋狗友间的联系,除了上课,每天都与他形影不离,送他回家,接他上学,厚颜无耻的赖在他床上睡午觉……
也是相识的那两年,施文柏每天都过的单调无趣,学习、吃饭、睡觉,哦,对了,还有上厕所……但他却乐此不疲摁着重复键,跟他去图书馆,去食堂,去厕所……只要有他在,做什么都无所谓……
然而,两年的友谊却在施文伯毕业典礼那天触了礁。
原因很简单,他强行越了界!
颁奖台上,施文伯正从校长手里接过毕业证书,视线扫向台下,田夕磊正被一名陌生男子勾肩搭背,他非但没反抗,还与对方热聊……
施文伯顿时怒起,当场撕碎了毕业证书,然后冲进观众席,强行扛走了田夕磊。
那时,他就像是发了疯的洪水猛兽,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田夕磊拖进了荒废的教学楼,然后在他的苦苦哀求声中,像撕毕业证书一般撕碎了他的衣衫……
之后,家里动用关系,才帮他平息了此事。
田家姐弟也在一圈冷嘲热讽中出了国,而他也摘下了手腕上的那块表,重新与那帮狐朋狗友建交厮混……
一晃眼,七八年过去了,那只表早沦落成了登不上台面的过时货,但依旧被他小心翼翼收藏着,存在那一偶只属于他与他的角落里……
……
“喂,你怎么躺在这里?”
施文伯感觉有人在踢他,于是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天色大明,而自己正四仰八叉的横躺在书房门口。
而正上方,田夕磊正忧郁的看着他,仿佛是在无声的谴责,谴责他挡住其道路的不道德行为!
“奇怪了,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难道是梦游了……”
施文伯一边满嘴跑着火车,一边挪了挪身体,给辛劳了一夜的工程师腾出一条窄道,然后趁着困意还在,企图快速入睡……
“喂,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哗啦啦……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施文伯彻底清醒了!
对着窗外的阳光,田夕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面容疲倦、不苟言笑,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哎哟,天亮了,该煮早饭了!小叔你熬了一宿,先回房躺会儿吧。等早饭好了,我去叫你……”
施文伯麻利的爬起来,然后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留下田夕磊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这人怎么这么皮厚,昨晚说了一大堆令人不爽而又不安的话后,一大早又想赖着不走,该不会真的在筹划什么犯罪计划吧……
虽然一夜相安无事,但对田夕磊而言,对方不过是个与姐姐有着业务关系的陌生人,表面上看似忠实可靠、体贴入微,实际上就是个流里流气,行为粗鄙的流氓!
就跟……少年时的他……一个德行!
望着窗外的大海,田夕磊深吸了口气,既然他不走,那就自己走吧……
听着厨房传来的声响,田夕磊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换上身无印良品随意买来的体恤与短裤,拎上笔记本电脑,翻窗跳了出去。
这条路,原本是田夕磊强烈推荐给“客人”的,没想到最后用上的会是自己!
沿着隔海线与豪宅间的泄水漕,田夕磊一路往西。经过自家厨房窗下时,虽然不幸被突然蹦出的菜刀砸中,但好在只受了皮外伤,并没有影响到潜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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