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宋雪桥顿住了脚步,捏紧了拳头,“又为什么两年前把我送到这里来。”
他虽然年少轻狂,却也并非不懂大局,不懂什么叫做江湖义气,一代武学门派说衰落就衰落,说退隐就退隐,自此在江湖中一笔抹去,未免太过草率也太让人憋屈。
宋焰亭一滞,没回头。
“让我学了武功后,又跟我说玲珑山庄退出江湖?!到底......”
“雪桥。”宋焰亭打断他,掀开马车门帘,跳上去,朝他伸出一只手,言笑晏晏,话却不容置
疑。
“有时候学武功,并非为了兴复什么,壮大什么,你小时候就跟我说过,人生在世命最重要,所以自保为上,燕山道人一事,你也清楚,所以回来,当个贵公子或者当个武师,不是很好么?”
草木葱茏,雾霭越来越浓,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也越来越模糊不堪。
宋雪桥在雪地里僵了半晌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宣正二十七年春,玲珑山庄大宴,宣称正式退出各大武林盟会,不再参与兵器谱大会。
同年秋,人们茶余饭后所谈宋家冤大头渐渐淡去,江南第一烂桃花横空出世。
宋雪桥在百家或期待或看好戏的注视下茁壮成长,终于不负众望地成长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某个游戏......根本没有ssr....
第20章 第 20 章
伙计坐在凳子上,左手一碗面,右手一条毛巾,苦着一张脸。
明明是大中午最热闹的时辰,平日里满座儿的早已经喧哗闹成一片,今天却仿佛被人掰开了嘴巴灌了一钵哑药,鱼吐泡泡般张大着嘴,却半晌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大门正敞,两三个过路的大大咧咧地进来,原先有说有笑,但抬眼一看二楼雕栏前的盛况,又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掌柜不在,伙计抱头装死。
“我说那贪欢楼再怎么横行江湖,楼主还不是个搔首弄姿的娘们儿。”
“砰——”地一声,一只酒坛自二楼坠下,在地面碎成无数陶片,酒水洒成了花儿。
二楼一位蓝衫公子倚栏而坐,怀中一只巨大的酒坛,手指勾着自己肩头一束乌亮的黑发,唇角上扬,眼角眉梢皆是十二分的fēng_liú韵味,对面立着一个少年,一身白衣,面带窘迫,小声劝着,
“大哥,莫背后论人是非啊。”
蓝衫公子一身珠光宝气,似乎是醉得不轻,嚷嚷道,“是非?那漂亮娘们儿还有是?听说跟那迎春楼的头牌有得一拼,老爱穿那红艳艳的一身勾引男人,光靠勾引男人就能活得下去,何苦练那一身什么邪功,有个屁用。”
白衣少年一脸认命,“你这是醉话。”
蓝衫公子红着眼角继续叫唤,挑衅般指了指楼下座儿上一片人,“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大伙儿评评理啊”
鸦雀无声。
“胆小鬼。”蓝衫公子似乎觉得无趣,又嘟囔道,“不过少爷我对此等不新鲜的货色毫无兴趣,不过冲她那张脸......”
少年咬牙切齿忙去捂他嘴,似乎想把他拖回去。
蓝衫公子避开,对着少年稍一挑眉,像是彻底醉了,话出口更为放肆,“给少爷我当个洗脚婢倒是极好极妙的,哈哈哈哈哈。”
这一席话颇为响亮,白衣少年窘迫更盛,似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携着醉醺醺的蓝衫公子进了客房。
楼下大厅又是一阵静默,等楼上彻底没了动静才再次活络起来,但也只敢小声议论。
“这人是谁?”
“白生了副好皮囊,可惜是个疯子,啧啧啧。”
“我就说这些贵公子一个顶一个的不要命,酒这东西真是不能多喝!”
“十郡主也敢妄议,是忘了前些年那个刘公子了吧......”
“可不,我怕明天被tuō_guāng了绑在这儿的就是他了。”
“真是自寻死路啊!”
......
说的话各不相同,但内容更无非都是讨论那蓝衫公子会是个什么死法。
如雨入池塘,越来越响,渐渐地又成了一派热闹景象。
这厢风和日丽,蓝衫公子笑盈盈地给对面二人满了酒,白衣少年有些局促地将酒杯又推了回去,
摆摆手,“宋公子,本门十八岁以下禁酒。”
宋雪桥笑道,“我说春临,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在外头,你掌门又看不到,这可是上好地花雕,你回了峨嵋,再喝可就难了!”
“叫我阿临就行......”白衣少年一听“春临”二字,面上有些挂不住,额上伤疤还未痊愈,呲牙道,“我也不太能喝酒......”
裴无念淡淡道,“他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佟春临立马跟腔,手摆成了风车,“裴公子说得对,喝了酒伤口会裂的。”
“这样啊。”宋雪桥略有些失望,又突然把两杯酒都送到了裴无念面前,“那你喝呗。”
裴无念一脸心事重重,皱着眉头看着送过来的酒杯。
宋雪桥眼角红影尚且未消,“怎么别跟我说武当禁酒,还是大师兄今年未满十八一枝花?”
佟春临正喝茶,“噗——”地一声喷了一半。
宋雪桥猛然想起裴无念手上那道伤口,悻悻然去拿酒杯,“不对,我倒忘了你也受了伤。”
裴无念斜他一眼,在他之前将酒尽数灌下,闷声道,“已大好了,不过你能不能先把眼角胭脂擦了。”
宋雪桥笑嘻嘻,伸手在自己眼角抹了一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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