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帮我写好了?”王天风笑了,顿了顿又道,“你写了什么?”
“也不是我第一次给你写这种报告了,你还关心内容?”
“也罢。”王天风摆摆手,“必没有好话——这照片上的飞机是飞巴黎的。咱们看来,要公费出国一趟了。”
“郭骑云去么?”
“骑云不去,就你我二人。上头的意思是要快。”
“好。”
此时的巴黎,正是万籁俱寂。
接了烟缸进来,人还没坐定,烟就点好了。
“你这儿好香啊。”
“新香水。”
“什么名头?”
“比翼双飞。”
“名头好,此番能活下来,送我们做礼物吧。”
阿诚望着她,贵婉倒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笑道:“上面选了几个人,从巴黎去苏联。”
“为什么不从哈尔滨走?”
“有人叛变,如果不是眼镜蛇接应我,我也到不了巴黎了。”
“巴黎我来安排,你要不要先静默一段时间?”
“没法静默。上面是单线的,只有我知道如何与他们接头,再由你安排去苏联。”
“好。”阿诚点点头,“我们怎么接头?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你来我花店送花茶。”
“是。”
“你哥哥还在巴黎么?”
“他回南京去了,大概是回学校讲学一段时间吧,家里也有些生意要转。”
“得空回去看看家人吧。”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阿诚笑了,“你从来都是笑话我贪恋家庭,还不如你一个女人。”
“你确实不如我。”贵婉笑着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只是我这次死里逃生,觉得啊……还是活着能和家人团聚最好了。”
“是。”阿诚低头笑笑,“我想着哪日接大姐来巴黎,总比国内安心些——唉,先过了眼前这关。”
第18章
【续在番外王天风去警署报案后,两人没有直接去火车站。】
王天风去警署报案,冬夜的巴黎在下雪。即使这样,也无法叫他们冷静下来。
跪在雪地里那一刻,阿诚以为自己会死去。即使如此,他竟也毫不畏惧,只是遗憾。他的爱人是他的战友,便是死在顷刻,他也觉得幸福。只是不能与他看到日出了。
贵婉牺牲在他的面前,为了赴一场不知生死的约,因为约定的人是她的丈夫。鲜血在雪地上刺眼得很,叫他无端地想起曾在热河亲见的一根红缨枪。
“我的车停在前面,送你去火车站。”
踏着雪往前走,明楼试图整理自己的心情。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与他走上了同一条路。周先生曾形容他的爱人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个屋檐下的伴侣,如今这话用在他们的身上倒也合适。贵婉牺牲,整个小组覆灭,阿诚成了孤岛。他先将这个孤岛连到他的血肉里,却又不得不连夜送他去苏联。苏联的情况他有耳闻,却不了解。正是这样的不了解,叫他眷恋身后这紧紧跟随的温暖。
明楼把打开车,转过身来,见阿诚还裹在王天风的外套里,又想起阿诚背着他加入组织的事,心头一股无名火,脱下外套,沉声道:“穿这个。”不等阿诚回答,将王天风那件扯下来丢了,把他裹在自己的外衣里。
他同阿诚的距离,因着这个动作,便只在方寸之间。
阿诚凑上来,吻了他的嘴。这个吻烫得他嘴唇发抖。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撞进一个拥抱里。他的鼻子埋在明楼的发间。明楼的手,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把他整个箍进这个怀抱里。他的胸膛贴着他的,他感受到那颗心在跳动,同他的心一起。
我要吻你的嘴。
明楼松开他,扶着他的后颈,碾上他的嘴唇。他的唇齿是不设防的城池,任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法国人最擅长的舌吻,此刻都显得不够浪漫。舌头的纠缠,叫阿诚喘不过气来,他有些眼冒金星,可便是要他窒息而死也绝不放开他。手指插进明楼的头发,这颗头颅,这双嘴唇,他宵想了无数个日夜,如今在吻他。他们在接吻。湿热的吻是这冬夜唯一的热源,是这黑夜里唯一的光亮。两个暗夜的灵魂在这个吻里缔结了同行的契约。
于情热之人,一个吻如同沙漠里最于事无补的一口水。
打开车门,他把明楼推进车的后座。如同一个贪得无厌的孩子,他想要更多。车内狭小的空间让他们贴得这样紧。他脱下自己的裤子,又去扯明楼的。他的脸早就通红,一双黑眼睛写满了兴奋和激动。明楼由着他把两个火热的分身贴在一起,手陷入阿诚的腰。他的腰柔韧而线条优美,顺着腰往上是他胸口最敏感的两点。他卧在车座上,伸手玩弄着。阿诚上下抚弄他们的分身,触电般叫他颤抖。
他与大哥。他与他的阿诚。明楼与明诚。这个念头叫他们两个兴奋得战栗,喘息着让车内的热空气在车窗上为他们布上一道雾蒙蒙的保护。发泄在阿诚的手中,弄脏了胸前的衬衫和身下的车座。阿诚的手,顺势探向自己的身后。他骑在自己的身上,皱着眉头,疼痛而幸福。阿诚引他的手进入自己,两根手指探入湿热的身后,在体内交缠,叫阿诚禁不住叫出声来。
手指在身后深深浅浅地进出,由得他自己开心,只唤着“明楼”,叫明楼禁不住心神摇曳。
小家伙只顾自己快活,反了他了。
明楼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掠过一处,直教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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